“魏濯,把人放出来!”齐南王提高音量,“她以后可是我贺家的人,圣旨上明明白白写着的,你若日后再像这次一般无礼,本王绝对会踏平你的金屋。”
魏濯看着倔强的小姑娘,生怕又惹她炸毛,想起昨日自己答应过的话,软了心:“我亲自送她回去,不劳齐南王费心。”
原本是想着强取豪夺直接把人掳过来的,但这并不是一个好的法子。
而且,在这诺大的京城,一直这么横行霸道下去,俨然也不是一种好的现象,即便他有资本这么横,总归是招人忌惮。
初到京城的时候,原以为在这里待不长,待大魏稳定之后会继续回到琼州,雄踞一隅,安稳生活,这便是他的计划。
三个皇子,将来无论是哪个上位,都会想方设法的削弱他的势力。若长留京城,还要提防那些暗地里的小动作,既麻烦又浪费,他向来厌恶那些永无止境的朝堂争斗。
可现在不一样了,琼州风沙恶劣,干燥粗矿,不适合她居住。
魏濯闭了闭眼,自己怎样都可以,但总该为小姑娘好好考虑。今日一早,江柳儿就把结果呈了上来,说她体内无毒,只是天生身子弱,得用上好的药膳养着。
怪不得在禹王府就三天两头地生病,魏濯一阵后怕,幸好她流落的是禹王府,不缺钱,如果去的是普通人家,也不知道能不能付得起买药的钱。
把人送走之后,江阳茂一五一十地把撬墙角的事说出来,“殿下,九公主她,说要带我去南疆,还说让我想娶谁娶谁,不用看您的脸色……”
“她去不了南疆。”魏濯冷声道。
“是是是,去不了,去不了。”江阳茂急忙改了意思:“那我该怎么回话?”
京中的传言魏濯不是不知道,大多都是说他与江柳儿有旧情,把人带到京城来是为了重归于好。而江柳儿和江阳茂之间的关系,并不为旁人所道。
可能小姑娘也同旁人一并误会了。还以为有人给他带了绿帽子。
魏濯饮了口茶,漫不经心地问:“你跟她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江阳茂立刻举起三根手指向天发誓:“我此生只喜欢小师妹一人,绝无二心,更不会对旁人动心思。殿下,您要提防的是齐南王世子,而不是我!”
魏濯沉着脸,吩咐:“别把事实拆穿,你先假装有意与她去南疆,取得信任再说。”
双面奸细?江阳茂喜滋滋地接下了这个任务,“第一步,得先让九公主相信我是真心实意地跟着她。”
“去向她告密,说本王夜里要私访姝仪宫,门窗,记得关好,最好锁上,无论是谁,都不要放进去。”
“啊?那您过去之后怎么进去?”江阳茂一脸不解。
“我明晚再进。”
江阳茂更加不解:“为何今晚要上锁?”
“防狗,防贼。”魏濯口吻极淡。
夜晚的圆月悬在半空,映在地面上澄亮透彻,门窗缝隙的烛火已经熄灭,整个院中都静悄悄,只剩下偶尔掀起的风声。
黑影在院中徘徊几次,摸准了地势,精准无误地冲着一扇门走去……半晌后,黑影有些着急,脾气上来了,退回院中,丧气地杵在原地。
他紧盯着面前堂皇的宫殿,居然进不去?
但高手之间,很容易就可以察觉出对方的存在,何况魏濯周身的气焰冷极了,压迫感越发浓厚。
他在树旁,踢了一下脚边的石子,发出细微的声音。
黑影转过头,目光看见他时不由得呆滞了一番,随后又恢复成吊儿郎当的模样,大步跨过来,朝魏濯抱了抱拳。
“瑾王殿下可真是厉害,大半夜不睡觉来姝仪宫当门神,真叫人佩服!”贺允勋深深地被折服了,原以为自己半夜来找人已经是行为不端,没想到还有比他更不端的人。
魏濯拍了拍不小心落到肩上的尘土,“你找九公主有何事?”
贺允勋挑了挑眉:“托殿下的福,当然是跟九公主继续白天昨日白天未进行完的对话。”
言外之意便是,要不是你从中作梗,早就解决好人生幸事了,还用本世子冒着被人发现猥琐的风险过来秘密对话?
“有什么话,说给本王也是一样的。”
“行啊,你们是两口子,说给谁听不是听,”贺允勋不喜欢这身紧巴巴的夜行衣,只想早些完事回去睡觉:“你们两口子闹别扭,就别牵扯本世子了啊!关起门来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强,引火不往自己身上烧,烧本世子身上是怎么一回事儿?”
“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说本世子的?殿下当初盖玉玺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现在抢公主抢地比谁都猛,下次做决定的时候认真点,别乱动手!”
贺允勋临走前潇洒地留下一句话:“本世子跟九公主的婚约不作数,路上会把人送到她舅舅南广王那边,今夜来是为了让她好好放心,如果你舍不得,该劫人就劫人……该造反就造反……”
魏濯:“……”
魏濯白日在营中待了一天,好不容易等到太阳的最后一丝余晖降落,在大臣们从皇宫鱼贯而出的傍晚,他走了进去。
等天色完全暗下来后,翻墙闯进姝仪宫,看着禁闭的门窗,心中起伏不定。
江阳茂用三脚猫功夫跑过来后,粗着嗓子道:“殿下,忘了告诉您,今夜的姝仪宫依然给门窗上了锁。”
“九公主说……防狗,防贼。”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换回电脑码字,会补更的~也非常感谢小可爱们的包容,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