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气成鼓囊囊的一团的时候,他总要担心轻轻戳一下就能把人给戳破。
小姑娘也是,人小脾气倒不小,受不了一丝委屈,魏濯都要怀疑是陶雀门自己养不起,所以才挑了禹王府随便给丢了进来。
想到这里,眼前又浮现出那张灿若星辰的娇颜。他轻轻笑了笑,所有一切设想的前提,是先找到她是谁家的女儿,这样,也好方便自己过去提亲。
提亲这件事,是刚才听见她失踪时所决定好的,明明心里十分清楚她就算逃也逃不了多远,只要抓就一定能抓回来,却还是心有余悸。
不管怎么样,把她娶回家,才能真正地放下心来,小姑娘才会是属于他的小姑娘。
那边阮阮睡完午觉,伸了个懒腰,走出房间门后发现楼下的掌柜正在哼着小曲儿,心情十分欢快。
她下了楼,掌柜指了指他新领到的一团红绸和灯笼之类的,乐呵呵道:“瞧,多喜庆,这是刚才发的,每条街的每家店铺房主都收到了,说是要挂到外面去,好摆出一条十里长街红装满地的阵仗来。”
阮阮应了一声:“六公主要嫁给齐小侯爷了。”
“那是。”掌柜把小灯笼一扇扇展开,“还有,这也是做给齐南王看的,毕竟迎娶公主这么大的事,他齐南王得好好学学,万一真让九公主和亲去了,不得先在六公主这儿下个马威啊!”
阮阮绕开话题:“可是,六公主心仪之人也不是齐小侯爷啊,这么声势浩大,岂不让六公主更为寒心?”
“唉,话不能这么说,你不知道吧?”掌柜低声道:“当年的纯贤皇后,心仪之人也不是皇上,她原是跟齐南王是一对璧人,是咱们皇上看上了皇后,才强取豪夺,棒打鸳鸯,把人从成亲路上给拦了过来的。”
“这一通折腾,让齐南王记恨了好些年,牙根痒痒的恨呐,也是边疆不和的众多原因之一吧!现在倒好,齐南王要过来抢纯贤皇后的女儿了,这一出一出的好戏,天下戏台子这么多家,实属皇宫里的最精彩啊!”
阮阮从来没听过这件事,她睁大了眼睛,久久不能回过神来,原来父皇母后,和齐南王还有这样一层恩怨,她这般孤陋寡闻,竟然到现在才听说。
客栈的对面,是一家书铺,台前站着一个女人,大约是三十多快到四十的年纪,举手投足都带着温婉的气息,整理书本的间隙,抬头冲着她投来了一个微笑。
阮阮并不认识她,心里有些奇怪,不小心看到书铺的名字后,又多看了两眼,眼熟地很……啊,是何敬新开的那间书铺。
既然是何敬开的书铺,那么里面的人,或许见过她?要不然刚才的那个微笑为何这般熟稔,可能真的见过吧,她随便想了想后就抛到一边,不再揪着不放。
比起那个微笑,她更想知道父皇母后之间发生的事。
她回到房间里躺下,双手捏着被角,觉得这房间里空荡荡的,出了禹王府,好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玩,一定是没买东西的原因,等她明天去买些好玩的好吃的,肯定比现在逍遥快活很多。
傍晚的时候,江阳茂来了。阮阮探头的时候专门往他身后看了一眼见魏濯没过来,才肯放江阳茂进来。
“阮小姐,您真是让我好找,我挨个一家一家问了过来,才终于找见您了。累的我,汗都流了好几波。”江阳茂尽把戏做足了,好让阮小姐觉得她离家出走离地很厉害。
“你来干什么?”阮阮见他半天就找到了自己,定然是有什么人在跟踪她,算了,现在又不跟徐姑姑见面,跟不跟踪没什么区别。
“王妃这次月斋被打断了,她需得明日回府,后日去参加六公主的婚宴,您就别在这儿住着了,跟我回去吧?”
阮阮其实很想跟着禹王妃去参加婚宴,毕竟是她六姐姐要嫁人,虽然嫁的不是喜欢的人,但她并不愿意缺席。
江阳茂见她的神色是想去的,适时抛出橄榄枝,“殿下说,您要是想去,还可以像上次赏梅宴一样,跟在他身后。”
“我也可以跟在王妃后面。”
“主要是外人不敢对殿下不敬,跟在他身后,会更自在。”江阳茂解释着。
“那也可以不抬头吗?”她的额头虽然已经没了红梅,但还是怕有人认出,所以还是谨慎些为好。
“别人可能不可以,但跟着殿下,随心所欲便是,不会有人来管的。”
“可我……我才离家出走半日,这么快回去很没面子的,就连魏清彦,不,是小世子,就连小世子,都在外面住了三日之久呢,魏濯肯定会在背地里嘲笑我。”
阮阮指了指门口,一脸冷漠:“你走吧,我要等到婚宴那天早上再回府。”
江阳茂:“……没有。没有,阮小姐。殿下疼您疼地紧,怎么会背地里嘲笑您,还要不,您看看外面,他在下面正等着迎您进府呢。”
阮阮怀疑地走了过去,指尖点了点窗户,发出嘎吱一声,她低头,看见满街红绸,非常热闹的成亲氛围,魏濯端坐在马背上,手持缰绳,肩背落拓,他身后,是一顶车轿,大红色,跟街头巷尾的红交相呼应。
唔,他的马还是只红鬃马。
江阳茂:“殿下来接您回府,下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快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