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肯定回连程嵘与都不放过的。
“殿下,程国公府路途遥远,街上行人众多,你就不要去了吧?”阮阮指了指天,乌云蔽日,又阴了下来,“天冷,万一生病了……”
阮阮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她实在没话说的时候,才停了下来,对魏濯的回答并不抱有任何希望。
“好。”魏濯看着她说。
阮阮猛然抬头,惊喜道:“真的不去了?”
魏濯嗯了一声。
魏濯果然是没出门的,他回了裕霆居。
当天傍晚,江阳茂来了锦落院,把她上午打掉的珍珠重新装到盒子里,盛了过来,他道:“阮小姐,这盛黑珍珠的盒子换成了圆形的,再怎么着,都不会剐蹭到您的手背了。”
阮阮打开了圆形盒子,里面堆了一小山丘珍珠,亮晶晶的,其中有几颗是被她踩过了的,但现在看着并没有什么刮痕。
“阮小姐,这里面的黑珍珠可是殿下从各处搜集过来的,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能找到这么多标志的,那些形状不好的,全摒弃了的。”
她数了数,一共三十六颗。便把这一串黑珍珠锁紧了柜子里,跟其他财物放到一起,这样将来魏濯不高兴,且命她还钱的时候,她好歹还能物归原主。
自从那日禹王妃问了魏濯想娶的类型后,也不让阮阮帮她念书了,她把整个精力都放在了寻找儿媳妇的方面了。
整天拿着各种女子的画像给阮阮看。好看吗?看着像不像是持家的人?跟濯儿站在一起配不配啊?你觉得濯儿会喜欢这样的吗?
阮阮并不知道,但凡当初魏濯跟她的关系再好上一些,王妃刚才的问题起码也不会一个都答不上来。
魏濯一大早过来请安的时候,阮阮正在盯着两幅图看,画上面的姑娘文静淡雅,隔着画都能感受到她温柔的气质。
禹王妃今天非常高兴,她刚挑好了几幅画,打算给濯儿看:“这些姑娘百里挑一,温婉柔和,品质优良,最重要的是,这些倒是特别附和你那个宜室宜家说法。!”
魏濯面前虽展开了画卷,但眼睛几乎没往上面看,一看就是不太感兴趣。
禹王妃问:“濯儿,你当初放任蓝初云传你跟她的暧昧关系,是不是在避着皇上给你赐婚啊?”
魏濯没吭声,阮阮倒是竖起耳朵听他说,等了半天,魏濯都没说话。
禹王妃叹了口气:“九公主其实挺好的,她的小时候我就特别喜欢,长大后也不知长成了什么模样,母妃有件事觉得挺奇怪的,九公主当初可是一口一个濯哥哥叫你的,你竟然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魏濯这次说话了:“只记得一些片段。”
“她是皇上的掌上明珠,一直宠着的小祖宗,心思纯良,性格吧,怎么也是娇了点,但极其听你的话呀,你说什么她都可喜欢了。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你提点一下,她定会改的。”禹王妃更想让魏濯做自己儿子。
魏濯喝了口茶,看着小姑娘小巧粉嫩的耳朵,忍不住偏头笑了笑,回过头来又掩饰住了骨子里的神恩,“她的确是个小祖宗什么的……但不是我的。”
冷宫里那个烦人的不是一星半点。魏濯想着。
“这位祖宗送给别人便是,谁愿意要谁要。”
这些话时隔多年,阮阮听完之后并没有出现很大的情绪波动,这些错事是她小时候犯下的,陆陆续续都改得差不多了,而现在她也已经长成了大人。
魏濯又提起从前对她的刻板印象,□□裸不加掩饰地嫌弃她,净干这些吃老本的事,真是狂妄卑鄙!
那些错误她明明都已经改完了,起码不想着要嫁他了。
禹王妃一五一十地给他算了笔账:“你算算日子,下一个黄道吉日是六公主和齐小侯爷的,若皇上到时候不给你赐婚的话,那就肯定会是在迎春宴下赐婚圣旨了。”
“你若现在不赶紧成亲,难道要到那个时候接受皇上安排的赐婚?”禹王妃恨铁不成钢:“就算你敢不接圣旨,那也得找个借口不是?”
“不用借口。”魏濯漫不经心地卷上画轴,“直接拒绝便是。”
“这几幅画有没有喜欢的?”禹王妃生生盯着他,就怕他又说一句没有。
下一刻,魏濯很果定干脆地道:“没有。”
禹王妃深吸了一口气:“怎么可能没有,画上的人都是以贤良淑德为名,哪个不是被人人夸赞的?况且这些都是我与阮阮共同挑选出来的。”
魏濯倪了阮阮一眼:“既然是她挑选的,那就更不能娶了。”
“为什么?”阮阮不服气地问。
“你眼光向来不好。”
阮阮下意识地就想反驳,话到嘴边时却转了个弯,认下了魏濯给她扣的高帽:“我眼光从小就不太好,殿下说的很对。”
眼光若好些的话,年少时就不会非抓着他不可了。
禹王妃此刻早已没了奢求。
她打断了二人的对话:“母妃到了该去山寺的月份了,为故人去祈福,濯儿,这些时日,我先把阮阮托付给你,你替我好好待她。我便不再逼着你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