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放眼望去全京城,想嫁进来的有那么多人,但能配得上殿下的又有几人?”
小丫鬟显然说欢脱了,“你觉得咱们府新来的阮小姐怎么样?她不光是面如芙蓉,身上的那种贵气也甚是可人,她跟殿下站在一起的时候,瞧着像是一对璧人……”
阮阮双肩一颤,这个小丫鬟到底有没有弄明白那些形容语的意思啊,她看起来跟蕙质兰心知书达礼沾边吗?
而且,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声音还这么大声,只怕魏濯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
她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你可别说这种糊涂话,即便阮小姐好看,那也只是好看,她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失忆女而已,当然配不上殿下。我觉得,能当上瑾王妃的唯有一人那便是右相的嫡女蓝初云,而且,殿下是不是也爱慕初云小姐许久……”
蓝初云?!
那小丫鬟没再继续说下去,因为此刻江阳茂半个身子探出了栏杆,把她们吓得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惊恐过后又是连连认错,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她们哪能知道背地里说闲话还会被正主听个正着,连话都说不太利索:“奴,奴婢知错,奴婢知错,请求殿下放过奴婢……”
她们越抖越厉害,跟筛糠似的,连带着阮阮的心虚又加重了许多,她跟着打了个冷颤,毕竟这些话是她传出去的,谁知道魏濯知道后会做出什么惩罚。
魏濯的余光里,清楚地察觉出小姑娘的惧怕,“她们犯错,你慌什么?”
阮阮被他这么一问,更慌了,她脱口而出:“我,我怕你杀人,我害怕血。”
魏濯:“……”
他杀人不眨眼的形象都已经这么深入人心了么?
“去领罚。”魏濯听着那话不舒服,但也没怎么下狠命令,免得又再吓到这个胆小鬼。
阮阮还是觉得背后发凉,一直在很小幅度地打着颤,魏濯倪了她一眼:“领罚也害怕?”
她咬了咬唇,声线柔软:“天冷,想早些回屋。”
魏濯并没有感觉到冷,但眼前的小人儿身形单薄,柔弱纤细,能被风吹倒似的,脆弱地不堪一击。
也不知是真怕冷,还是在躲他。
阮阮半天没听到动静,她悄悄动了动脖颈,小心翼翼地将目光从魏濯腰上一点一点往他脸上挪。
魏濯刚要收回眸光时,便对上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睛,那眼中的情绪饱满,像盛了数不尽的委屈,仿佛他不准她回去是一件十分伤天害理的大事。
他心里很是服气,竟有些想看看真不让她回去是什么后果,但开口说话时又是另一副态度:“……本王何时不放你回去了?”
魏濯并不想浪费时间去哄一个小姑娘,还不如就此打住,也没必要去逗弄她。
“是你自己一直在跟着本王,想回去直接走便是。”
阮阮听了这话,紧绷着的神色开始松动,她俯身行礼,“多谢殿下。”
说完后立刻转身迈步,隐约听到魏濯对江阳茂吩咐:“去查一查那些谣言从何而来。”
她捏着裙角,向后望了眼,看看江阳茂一副有苦说不出的样子,步伐迈地更快。
跑了一条弯路后,阮阮才放慢步子,边晴笑道:“小姐,您做了亏心事,跑的这般欢快,小心出汗后被冷风吹出风寒了。”
阮阮捂着心口,脸颊生红,头抵在边晴肩上:“好累,芙姐姐真好,刚到府就被裁缝接了过去,独留我一人面对殿下,殿下那么凶,我害怕他也是应该的。”
边晴笑了笑,看到匆忙赶过来的人是个丫鬟后,脸色有些难堪,“有什么事儿?”
那丫鬟是丁侧妃院里的人,走起阮阮跟前鞠了一礼:“阮小姐,请问您今日可有时间过去侧妃娘娘哪坐坐?”
现在就快要到赏梅宴了,这个时候邀她过去,莫不是要搞什么事情?
阮阮并不想过去,边晴也不希望她过去,边晴婉拒道:“请丁侧妃另寻其人,阮小姐今日在街上转了好长一段时间,有些累了,需要足够多的休息。”
那丫鬟有些急:“阮小姐,您一定要过去看看呀,难道您非要我们娘娘把状告到瑾王殿下那里去吗?”
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