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阮阮并没有放在心上。
江阳茂啧啧两声:“哎,我们家殿下在京城的姑娘堆里是香饽饽呢,你每天看着,就一点也不想把殿下给私吞了?”
阮阮掩嘴小声地说:“我哪有把他私吞掉的本事啊。”
她笑着举起三根手指,一根一根地往回收:“一,我是个娇气包,虽然我不这么认为。二,我不是大家闺秀也不知书达礼,三,我也会掉眼泪并且很难收回去。所以,我可没本事把他给私吞了。”
江阳茂拍拍手,叹道:“你可真是个清醒人。唉……希望那个有本事的姑娘赶紧出现吧,早点得到殿下的心,也让殿下早点成家,早点儿孙满堂。”
禹王府的家规又多又杂,什么大大小小的事儿都能规定个一二三四出来,阮阮轻轻叹了口气,毕竟二皇叔的姬妾有很多,其中的是是非非像用乱的针线头一样难解。
女人都是不讲道理的,也怪不得用这么多家规约束她们的行为。
天色渐渐暗下来,她才只抄好两遍家规。
魏濯回来后便是这么一副场景,江阳茂在一侧的垫子上睡觉,阮阮依然在可怜巴巴地奋笔疾书,蜡烛上的火苗来回窜动,明暗的光影交错移动,给屋内平添了几分冬夜的温热。
阮阮连头都没抬,“殿下,家规实在是太多,民女还没写够十遍,您可否再宽限两日?”
“剩下的不必再写。回锦落院的话,让江阳茂送你。”
阮阮长时间地紧绷神经,一听这话,就跟失去所有力气一样,往桌上一趴,短暂地让自己舒缓下来。
等她回到锦落院的时候,王妃还在前厅等着:“阮阮,听说濯儿给你赐了魏姓?”
魏姓是国姓,濯儿肯赐予她这个姓,让禹王妃十分欢喜。
阮阮太过疲倦,只握着一杯热茶暖手,昏昏欲睡,她来王府已经半个月了,何敬永远都是来无影去无踪,活得像个小神仙。
阮阮觉得靠这位小神仙不如靠自己,她现在很想去见徐姑姑一面,要不然,只孤零零一个人待在禹王府,让她心里很不安稳。
禹王妃正在皱着眉纠结:“唉……后院里李嫔和秀嫔今天又因为一罐茶叶名字叫什么吵了起来,两人当着全府上上下下的面儿,差点就要动手。”
王妃身侧的岑嬷嬷接话:“各个世家的庶女本就比嫡女多,若是有些才学的庶女去了,全把嫡女的风头抢了可怎么办。所以啊,太后才规定的每家庶女只能去两个,李嫔和秀嫔都想让自己女儿过去,可不就要一争高下呢,两人不对付地很。”
“不是有两个名额,她们现在争什么?”禹王妃不紧不慢地抿了口茶。
岑嬷嬷继续道:“昨天王爷不是来过了么,为地就是让你带清莲小姐过去,李嫔秀嫔听到后自然认为您会听王爷的话,一个位子留给清莲小姐,另一个,留给她们争。”
“万事都讲究缘分,不到最后一刻,谁知道会生什么变故。”
禹王妃摆摆手,示意岑嬷嬷去端些热水:“阮阮今天累坏了,定要好好用温水泡一下双手。”
阮阮趴在桌子上听两人讲话,听到自己的名字后,才轻轻答了句好。
禹王妃掩面笑道:“她们都争着要去赏梅宴呢,怎么只有你半点兴致都没有?”
她随口问:“赏梅宴……是很多人都要去吗?”
“是啊,皇子公主,千金少爷,还有各个一品夫人侯爷夫人什么的,这种盛况虽不如宫宴华丽,但十分受众人的推崇。”
禹王妃的意思是,宴上还会有皇宫里的人去,那她碰上熟人的机会岂不是很多?
“阮阮,你若是想去,也不是没有办法,”禹王妃面露不忍:“只是得委屈你扮作丫鬟了。”
扮作丫鬟算不上什么委屈,总比在禹王府提心吊胆地担心自己会暴露身份要好。
她随即点点头,眉目舒展开来:“不委屈的,我同芙儿姐姐一起可以吗?”
“当然可以,芙儿向来惧怕这种宴会,你陪她解解闷也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