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遥远而又熟悉的感觉让原本趾高气扬战斗力满格的周承中霎时慌了神,十几年前自己第一次因为误食花莓汁而过敏爆痘的惨烈景象从脑海里一一闪现。
当年的他作为学生代表,正在毕业典礼上慷慨激昂地发表毕业感言,谁知下一秒男神变丑逼,短短十分钟内他那张帅脸就沦为月球表面,最后只得在众人震惊好奇且恐惧的目光中落荒而逃……
这些年来,他一直十分注意自己的饮食,玉面小飞龙的形象也保持得很好。可为什么偏偏是今天,余潇也在场的今天,自己要再次面临过敏的危机?老天爷你是在逗我吗?
颜辞眼睁睁地看着一颗颗饱满通红的大痘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布满周承中光滑的面部肌肤——真是一种神奇又恶心的体验。
除了她,其他三个女人竟然都很镇定,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季情最先开口打圆场,她拍了拍以手覆脸羞愤欲死的周承中的肩膀,“这孩子估计最近又乱吃东西了,让你们见笑了,真是不好意思。”
靠,老子早就不是孩子了,老子是大男人,你真是我亲妈么?居然在女神面前这么说我,好狠的心……
周承中欲哭无泪,又“没脸”反驳,恨不得瞬间埋进地底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众人纷纷表示可以理解,于是话题渐渐歪成她们所知道的各种奇怪的过敏源和不忍直视的过敏症状。
一边的周承中哪里还听得下去,悲愤交加地捂着那颗受伤的心,头也不回地跑回房抹药疗伤去了。
颜辞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勉强忍住幸灾乐祸哈哈大笑的冲动。一转眼对上季情若有所思的目光,她丝毫没有退缩,反而狡黠地眨了眨眼。
季情心里一下子有数了,哭笑不得,想了想,还是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眼神。
小孩子嘛,第一次恶作剧成功,总是要鼓励鼓励的……
颜辞放下心来,看来是时候收起自己的小白花人设了。有了季情的支持,她不禁开始期待接下来在安京的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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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苒荏,十年的光阴转瞬即逝。
华夏国的幼儿园三年制,小学、中学和大学都是四年制,前三者都是义务教育。正常儿童一般四岁入学,大学毕业十八岁。法律规定女性十八岁成年,随后必须举行成人仪式。男性同样是十八岁成年,不过成人仪式的举行时限宽限到二十岁。
简单地说,华夏国政府保证全社会没有超过十八岁的处女和超过二十岁的处男。无论是自愿还是请人,每个人在规定年龄到达之后都必须亲身实践过男女之事。
这是今年上中学四年级的颜辞在第一节课上学到的,因为华夏国少女月经初潮的平均年龄介于十二岁到十三岁之间。从中学一年级开始,学校便增设了有关两/性的各种课程,让渐渐步入青春期的男女了解身体的变化和奥秘。
此时十四岁的她正在房里收拾第二天开学需要的资料,翻来覆去却怎么也找不到花了大半个月时间才做好的作品模型。
她定下心神想了想,十分肯定自己昨天晚上把东西放在屋子里。这一天里几乎没有人进过她的房间,除了……
“柳翌之,你给我进来!”
话音刚落,一个九岁左右的小男孩从虚掩的门后探出头来。他长得和颜辞有三四分相似,一双黑溜溜的眼睛里闪动着灵气和聪慧。
“不是柳翌之,是小七舅舅,我哥哥是大七舅舅。”他一本正经地纠正道,摇头晃脑地叹了口气,“季颜辞,要跟你说多少次你才能记住,都多大年纪了还这么不懂礼貌?”
颜辞无视柳翌之小大人般的感慨,板着脸问:“我的模型呢?”
柳翌之一脸的纠结,两只眼睛往房间四周瞄来瞄去,就是不肯跟她对视。
“快点拿出来,我明天上课要用。”
见颜辞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他才不甘愿地把藏在身后的东西掏出来还给她。
“我要和妈妈说你凶巴巴的,一点都不尊敬长辈。”
颜辞一边仔细检查着压缩袋里的东西,一边毫不客气地说:“哟,咱们家小翌好有出息啊!明天就上三年级了今天还嚷着要跟妈妈打小报告……”
柳翌之的脸顿时红了,他犹豫了片刻,然后别扭地说:“那大不了我不说了。”
颜辞又好气又好笑,“你为什么不经过我的同意就随便动我的东西,不问自取是为偷,你不知道吗?”
他装作没听见,生硬地试图转移话题,“颜颜,你明天上学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颜辞捏了捏对方肥嘟嘟的脸蛋,“呵呵呵,别想装傻,坦白从宽,不然后果自负。”
柳翌之左瞧瞧,右看看,见颜辞还是盯着他不依不挠,只得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说:“我讨厌跟你合作的那个臭小子,长得比女人还漂亮,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