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楚荧吸了口气,又?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双颊,这才仰头,刚好撞进城楼之上,江斜手持折扇,倚在城楼之上,轻笑着望她的目光中。
就像二人当初在香雪楼碰见时候,江斜倚在茶楼上,含笑将她给盯着时候一?样。
金色的天光把?楚荧的眸子映得很亮,琉璃一?般剔透,又?似一汪秋水的澄澈。
二?人只是静默地对视,谁都没说话。
“阿荧来了。”
半晌之后,还是江斜先开?的?口,明明是笑着的?,江斜的?语调却分明听得出沙哑。
“是啊,江斜。”楚荧坐在马背上,就这么盯着江斜,然后有些酸涩地笑开?,“我来了。”
城楼算不上高?,二?人的声音听得分明。
“怎么就来了。”
楚荧倒是没有扭捏,答:“担心你啊。”
“担心我作甚,我是男子,哪能保护不好自己。倒是你……”
成亲那晚,江斜便说过,他是男子,应当是他护着楚荧才是。
“那又如何?,我夫君手无缚鸡之力——”
茶楼遇上时,江斜装作纨绔,口口声声称自己手无缚鸡之力。
“那这个软饭,今日我便吃了。”江斜莞尔,“夫人。”
江斜不过开?口唤了她一句夫人,已经明了了自己心意的楚荧,耳根便是倏地红了起来,这才意识到,周围还有不少旁人。
“旁边还有人看着呢……”
楚荧这才赶忙小声埋怨,又?抿紧了双唇,语气之中尽是羞赧和颤抖。
江斜失笑,这才赶忙三步并作两步下了城楼,旁人早已识趣地离开?,惟留楚荧还在下面。
楚荧还红着脸,因着方才在众人面前做出一副小女孩儿一样的姿态而有些羞愤,也不知生谁的?闷气。
“阿荧。”
江斜走到她的?马侧,温声唤她。
又?或者楚荧根本也没有生气,只是在面对心仪的人之前,那一点点别扭和忐忑。
“阿荧这是害羞了?”江斜轻笑,声音如玉石般好听。
“谁害羞了——”
像是被戳穿了心思一?样,楚荧急急抬头,又?撞进他的?笑眼,面上更是滚烫起来。
江斜冲楚荧伸手:“我抱你下马。”
“我有手有脚的?。”楚荧低声嗔,却还是伸了手,声音越来越低,“谁用你抱……”
江斜看站在面前的?楚荧:“瘦了。”
面前的?姑娘风尘仆仆,未施脂粉,却依旧动人。
虽是抱了楚荧,但二?人却还是牵着手,没松开。嗅着身前人身上若有若无的?熟悉青竹香,楚荧的指腹轻轻揉在江斜的?掌心,一?下一?下,撒娇一?般:“不过才几日未见,怎就能看出我瘦了……”
“一?路辛苦了。”没有更多的?疑问,江斜低头,轻轻蹭了蹭小姑娘的?发顶。
还没等楚荧接话,
“——哥,嫂子,有人喊你们过去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闭嘴!”
林一今天也在江斜的黑名单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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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死后我成了白月光》(也可能叫《与皇兄》?)
【假温润白切黑偏执皇兄×假娇软苟命心机美人】
才代替公主嫁人一年的池雨,听说死于一场病。
与此同时,寂静无人的灵堂中,棺材板被悄悄掀起了一角。
“妹妹,跟我回吧。”
他居高临下看她,抬起坐在棺木上的小姑娘的脸,嗓音温润如玉。
*
那年大雪时,池雨以天家公主身份从皇宫出嫁,宫中上下却只有池南一人来为她送亲。
出宫前,她的皇兄伸手挑开她大红的盖头,一如既往波澜不惊的语气,
“妹妹,你就这么想嫁人么。”
对上她一双微湿又惊恐的眼,他似笑非笑,
“有一天你想通了,来求我,可以给自己换一条出路。”
*
从不沾染任何人的皇子池南,不知何时,身边多了一位侍妾。
世人只知他向来光风霁月,却不知他食髓知味后,对她近乎疯狂的缱绻。
“皇兄,这便是你留给我的出路?”
幔帐烛火婆娑旖旎之中,池雨眉眼温顺,话语间听不出情绪。委身于人,本该有所交换,她当然知道收敛隐忍。
“妹妹可知皇兄念你多久?”
从很久很久以前,从他还未生出这份见不得人的心思以前。
*
后来,她趁夜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