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和楚老夫人的眼中满是期待,自家姑娘则是笑得龇牙咧嘴、看起来有些阴森。
……姑爷江斜不近女色这事儿,全京城人都是知道的,但是如今要这么直白地把话讲给苏氏和楚老夫人听,未免有?些太过艰难和残忍了些。
素雪吸了口气,知道实情的她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把话说出口——自家姑娘和姑爷两个人感情倒是好得很,可就是互相相敬如宾。
可真的是相敬如宾,互相都把对方当成交易伙伴,一点儿亲密的举动都没有?,更别说能让楚老夫人抱上曾孙的事了。
一时间,素雪竟不知道,该可怜苏氏和楚老夫人期待得太过遥远,还是该气恼自家姑娘的迟钝,还是应该责怪姑爷约莫着是个好龙阳的,还是该忧心自己现在的处境。
“素雪在承阳候府不过?是个下人,姑娘和姑爷关起房门之后的事,素雪还是不大了解的……”
“唉……”
楚荧松了一口气,楚老夫人和苏氏却是同时长叹了口气。
“罢了,我就不过?问了。但是你们才成亲,又年纪不大,难免对这些事儿不操心。”楚老夫人正色道,“素雪丫头,你记得帮我多提点着些,还有?当初荧儿嫁过?去时候,嫁妆里备着的那些册子,你也时不时拿出来,督促着让荧儿多温习上几次。”
楚荧感觉自己的脸此时都快要烧起来了。
她想向天地发誓,她当初和江斜成亲,不过?就是见色见财起意,两个人皆是有利可图,绝无有?过?除了脸和钱以外的任何非分之想——一丁点儿都没有?。
……更何况,江斜还是个不近女色的,又怎么会有?后边的发?展。
气氛正有些尴尬,院子门口却是刚好传来江斜同楚老夫人院子里嬷嬷说话的声音:
“前厅里的酒都摆好了,父亲喊大家过?去了,还麻烦嬷嬷帮忙传一声。”
楚老夫人面色一凛,盯着面前羞涩得紧的楚荧,虽是笑着,但是眼神犀利,问:“荧儿,方才的话,你可都记下了?”
楚荧却是生生?从楚老夫人的眼神中读出了几分略带威胁的味道,迫于祖母过?于慈祥的笑容,最后有些屈辱又娇羞地点点头。
“我记下了……”
“为了我的曾孙曾孙女儿!”楚老夫人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恰好方才的嬷嬷也过?来传话,在嬷嬷的搀扶下起了身,往前厅去了。
江斜在院门口等着楚荧出来,却挨了楚荧和素雪两个人的白眼。
——姑爷,不行。
素雪叹着气摇了摇头。
“老程,我们这一转眼竟是有十年未见了!”
今日来楚府聚的,都是二三十年前一同上过?战场的兄弟,虽是多年未见,但是当年一同出生入死奋战的情谊,却是丝毫没有?被抹去。
名为程伟的男子不同于楚浩的魁梧,却是显得精瘦,五官看着老实,笑呵呵地和楚浩的酒碗碰在了一起,又看向坐在主席位子上的楚老夫人:“伯母,多年未见,身体可还好?”
“无妨、无妨,我不过?是上了年纪罢了。”楚老夫人笑着看着几个已经都做了将军的小辈,面上和蔼,“没想到你们几个同乡,如?今都混得风生水起,你父母若是还在,看着也会欣慰的。”
他们几个年轻时候都是同乡出身,一同参军奔赴战场的。只是每个人的目的些许有些不尽相同,楚浩是从小怀着一颗忠军报国的心,而这位名为程伟的男子,却是因为父母双网、家中贫苦,为了讨生活,为了有?口饭、有?几文?银子,最后才参军的。
“伯母待我好,当年我们一起出征之前,伯母还给我缝了御寒的护膝——我也是真心把伯母当成我母亲看待的。”程伟扬了扬手中的酒碗,将其中酒水一饮而尽,“我敬母亲一杯。”
说完,程伟拿过一个小酒盅,亲自为楚老夫人斟了一小杯酒,亲自捧到了楚老夫人身边。
楚老夫人见程伟真诚,面上也是慈祥。同乡的几个小兵中间,因着程家小子最是可怜,楚老夫人对他也是多照顾上些。如?今程伟还有?孝心,楚老夫人心中也是欣慰。
“我这次回京,时间长些,有?半月时间。”程伟说,“我在京城没什么亲人,若是伯母不介意,我便每日都到府上,同祖母说说话。”
“好孩子、好孩子,如?今你也是扬名四方的驻北大将军了,竟还能念着伯母……”楚老夫人虽是身子不大爽利,但是小酌一杯的闲情逸致还是有的,接过程伟的酒盅,一饮而尽。
楚浩笑嘻嘻地插进话来:“老程,好小子,你竟然跟我抢娘了!”
几个同乡的战友之间又爆发?出笑声来,喝起了酒来。
作者有话要说:楚老夫人已然是个处变不惊的长辈……。
小丑竟是我自己。
每天都在因为自己写得不够好而自卑。
想要新的收藏……球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