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人?”楚荧出身将门,也听父亲楚浩讲过不少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的场面,同下面已经是吓得?失了魂魄的兆亲王妃相比,只是颇有些平静地看着下边为了一?块兵符展开的厮杀,开口问江斜。
江斜不置可否地笑笑:“我只是为保你而来的,却撞到这么一?个大场面,这算是我又?欠下你一?个恩情了。”
楚荧如今也不意外,却还是有些疑惑:“东宫要兵权做什么,他们不已经是皇后和太子了么?”
“萧宸同我虽说如今避着锋芒行事,但他终归是皇上最疼爱的一?个儿子。再加上还有个同太子和我表兄年纪相仿的三皇子——就是母家是如今吏部尚书那位,而他的母妃如今在后宫中也是颇有些权势。”
江斜如今也不再跟楚荧避讳,伸出手指指了指上边被树枝和树叶遮了大半的如墨般穹顶,笑了笑,“若是有一?朝变天了,谁知道呢。”
“江心呢?”顿了顿,楚荧问,“承阳侯府把郡主送入秦府……难道实际上也是因为秦家的兵权?”
江斜却摇了摇头,回:“承阳侯府虽有心搅这夺嫡的水,母亲同江心关系也算不上好,却也不至煽动女眷用自己一?生的姻缘去换这些。”
说完,又?轻轻皱了眉,似是想到什么异处,沉吟:“只是江心却硬要嫁入秦家,不惜绝食和家中闹翻,最后便也遂了她的意。只是如今想来……家中虽纵容江心,她性子狂妄骄纵,却也从未教过她谋人性命。”
楚荧没接话,只睨了一?眼江斜。
确实,江斜同江心的性子差得太多,江心当?初想要伤她也是真的,江斜几次出手帮她救她于水火也是真的。
过了半晌,楚荧转了话题问:“你与二皇子殿下这般,日日装模作样掩人耳目,靠算计自己和别人过日,不累么。”
江斜愣了愣,脸上温和的笑意似是凝固了一?瞬,只是错开视线淡淡地开了口:
“你方才也听到了,姑姑……淑妃的死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江家的位置太过显赫,姑姑受皇上恩宠,表兄又?得?皇上喜爱,谁又?能容得?下呢。生在这京城权力的中心,比旁人太过耀眼许就是错的,都不过是为了活命罢了。”
淑妃江怡的事,江斜说得简单,楚荧也不去追问,结合上方才兆亲王妃和皇后的对话,她也能猜得?出些许。
这场争斗持续的时间不短,从山林中一路打杀至寺院附近,应当?惊扰了不少人。拿到那块青玉兵符的,是江斜的人,在抢到兵符的瞬间便打了信号,互相掩护着撤退,不过几息时间,便是从数个方向消失在了静山的山林之中。
兆亲王妃瘫坐在地上,双目无神,只是喃喃地道:“完了,都完了……兵符……兆亲王府……”
皇后咬了咬牙,一?双凤眼中尽是狠戾不甘之色,却道:“兆亲王妃起来吧,还不知是哪方的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不会让任何人阻碍端儿的。”
“我们走吧。”待皇后的护卫护着二人离开,江斜说,“都走了。”
楚荧认真地看了看悬空的脚下:“……我该怎么下去。”
江斜看着楚荧小心翼翼的表情,笑着把手递给?楚荧:“怎么上来的便怎么下去。”
楚荧挪开视线,把手递过去,虽是隔着一?层衣袖,楚荧却无端觉得?自己的掌心微微有些热。
经过刚才的一?番缠斗,林间还散落着点点血迹和零碎的布块。夜风在林间吹,楚荧的步伐显得游戏拘束,江斜没有说话,只是站到风吹来的那头,替楚荧挡住凉意。
江斜不便露面,只能把楚荧送到静山寺禅房附近。距离楚荧离开的时间已是过了三个时辰。
“今日太子的事……”楚荧咬了咬唇,低声问。
江斜知道楚荧的意思,毕竟皇后伙同太子萧端私下行这些事,于女子而言着实是难以说出口的:“你若是不好开口,我可以替你同令尊和令兄那头简单知会一?声,说太子于你有意,让他们多加注意些。”
“好。”得?了此话,楚荧也是放下心来,“林谣和祖母那头我会应付,兄长和家父那边就麻烦你了。”
二人才说完,便听到不远边苏氏和素雪急急等在禅院附近,等楚荧回来的焦急声。
“注意安全。”江斜看着楚荧,这回这话竟是轮到江斜对楚荧说。
楚荧看着江斜,轻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向苏氏那便跑去。
待楚荧同苏氏和素雪一起回了禅院里,禅院已是乱做了一?团——先?是楚荧久久未归不知下落,又?是方才寺院外边的打斗厮杀声。最令楚荧觉得?奇怪的,便是她前脚才踏进院子,还没进了禅房里,远远地,就听着楚老夫人房里,林谣哭得抽抽搭搭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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