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世上有人如此好赌了——这样高风险高回报的事儿,谁能不想来试一把?呢。
但她倒也?深谙江斜方才的话——他这样的赌徒,可不会随随便便地赌毫无把?握的局。
只?有他们这种行家?,才有不怕输的资本。
“江公子好生厉害,连阿谣方才都是看呆了呢。”
江斜向楚荧这边走过来,楚荧只?顾着数自己手中的新赚来的银子,直到身边的林谣娇滴滴地开了口,这才回过神来,看向面前?的江斜。
“阿谣好羡慕表姐今日赚了这么多银子。”看着一旁只?顾着数钱,对江斜兴致寥寥的楚荧,林谣娇声开口:“荧表姐这般,赚了银子,竟高兴得连旁人都顾不上了呢。说来,江公子今日赚了一千两银子,这才叫厉害呢。”
“阿谣是谁。”江斜一句话止住了林谣的发?言。
林谣笑得有些尴尬:“小女?名为林谣,是荧姐姐的表妹,家?中长辈都叫我阿谣……”
江斜随意地点了点头,又问:“那?敢问,林小姐今日押注赚了多少银子。”
“赔了一两……”林谣答得生涩艰难。
江斜又点点头,回:“说明?你表姐的眼?光比你要好上不少,你让她高兴高兴不也?挺好,谁赚了银子能不高兴呢。”
林谣怔了怔,只?得笑着道?:“江公子说得是,倒是阿谣见识短了……”
之后的赏花会,便就是一群人呷茶赏花、煮酒吟诗,一群年轻人的话匣子打开了,也?就自然而然地玩闹起来。
林谣生得好看,又一副娇弱嘴甜的模样,最是讨人欢心,渐渐地左右也?得了不少青年男子的青睐。
楚荧这头,虽然依旧是明?艳动人不减,但和离过一次的女?子,人们嘴上不说,多多少少都有些介意,除了一些家?世算不上高、有心攀附楚府的人家?,或者是家?中妻子已经去了的人,过来这边敬了杯茶,被楚荧寥寥几句话应付了过去,同林谣那?边比起来显得就有些无人问津的意思?了。
江斜那?头,虽然倒是生了副好皮囊,但是他在京城里的名声,实在不太像一个能成为好夫婿的人选,有些姑娘时不时地偷偷投过来春心萌动的目光,但是迟疑了很久,又悄悄走开。
反观萧端那?头,虽说已经有了一位正妃,但侧妃的位子空着,再加上太子背后的权势,身边也?少不了有心交结的青年男女?。
“林姑娘今日的妆容可真好看,可是江南如今时兴的?”
“我倒是羡慕荧表姐呢,都不用怎么上妆,不像阿谣……只?能多打扮打扮自己了。”林谣看了一眼?冷冷清清独自坐着喝茶的楚荧,弯着嘴角软着嗓子和周围的姑娘们说。
“林小姐的闺名倒是有趣,寻常女?子大多用玉字‘瑶’的更多些。”
林谣捂着嘴娇笑一声:“家?中长辈曾希望阿谣学琵琶,便取歌谣的字来叫我。”
“那?林姑娘琵琶想来肯定颇有一番造诣。”
“不过小通些许罢了,阿谣的琴技倒也?是在乡中有些名声。”林谣娇滴滴地答。
这头话音还未落,那?头便传来了琵琶曲声,宛若泉音般悦耳,又有长天之气魄,浑然天成,余音不绝,所有人的注意力全被吸引了去。
一曲奏罢,所有人皆是鼓起了掌。
“献丑了。”宋雨晴那?头将琵琶放下,自合欢树下的八仙凳上站起身,懒懒地向周围的人道?,“不过是小打小闹、练练手罢了,算不得数。”
“林姑娘可要上去一试?”
“宋小姐可是京中第一才女?,她的琵琶在京城里怕是无人能敌。”
“我们这位从江南来的林小姐肯定也?有绝活儿。”
林谣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脸色变得有些尴尬,赶快又换了个话题含混了过去。
同样坐在座儿上有些百无聊赖的楚荧和江斜对视了一眼?,江斜冲着楚荧勾勾手指,在楚荧的耳边轻声说:“阿荧,我发?现你这表妹倒是很有意思?。”
“欸,江老板这话怎么讲。”楚荧把?耳朵凑过去,很识趣地给江斜做个捧哏。
看着楚荧的反应,江斜不由地失笑,低声道?:“你有没有发?现,你穿什么颜色的衣服,第二日,你的这位林表妹一定会穿同样颜色的。”
“嘿,还真是。”楚荧点点头,给江斜接上话。
楚荧看了眼?林谣,回想了一下,七夕那?日她穿的水蓝,第二日林谣便穿了水蓝,昨日她穿的烟粉,今日那?林谣便穿了烟粉。
或许是林谣求缘心切,想吸引人注意,林谣的梳妆穿戴总想压上她一头。说话时候,也?总要有意无意带上她一番,却是任楚荧怎么听?,都听?不出半分?赞美之意。
江斜的指节抵在唇边,弯了眉眼?,轻笑了一声,道?:“这难道?就是,你们女?儿家?口中的……学人精?”
“江老板说的是。”楚荧听?了,不由地莞尔,指节掩住唇角,也?笑了起来。
楚荧倒是有些好奇,林谣这般表现,不知?最后能看上京中哪家?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