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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荒唐(超肥掉落更新)(2 / 2)


“可是给我下毒的茶具皆是嬷嬷给染梅拿的,这事又该如何解释?”

韩嬷嬷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看了看身边的披头散发的染梅。她有个独女,也曾捧在手心里爱护,只是后来女儿远嫁,极难再见女儿一面,她是真心爱护这个瘦削的眉眼同自己女儿有七分像的孩子的。她有些犹豫——若是她说出来了,这件事十有八九便真的和染梅这孩子脱不清关系了。

“韩嬷嬷,我问的是你,你看染梅作甚!”

楚荧手掌拍在桌上,发出一声脆响,吓了韩嬷嬷一跳,惊地韩嬷嬷赶忙收回看向染梅的眼神,不敢再做遮掩,一五一十地交代:“染梅跟老奴说,少夫人因不得穆尧少爷青睐,心中郁闷,每日都要摔好几套茶具,便向老奴这边要了不少新茶具。”

“那这么说,下毒这事都是染梅一人干的了。”楚荧挑眉,目光又看向韩嬷嬷身边失魂落魄的染梅,“染梅,你可知道谋害主子可是大罪?既然你敢下毒害我,想来已经想好自己该怎么受罚了。”

听楚荧说要罚染梅,韩嬷嬷又有些急了,也顾不上楚荧方才的怒气,给楚荧连着磕了好几个响头,一边磕头一边说:“少夫人赎罪,老奴是真的不知道染梅这孩子是存了要害少夫人的心,若老奴知道此事,定不会给她送茶具、让她做这种傻事啊!这孩子心眼儿不坏,此事定是听了恶人谗言啊,错不在染梅啊!求少夫人明鉴!”

听了这话,楚荧冷嗤一声,不怒反笑,问她:“韩嬷嬷就算不给她茶具,嬷嬷以为染梅就没办法害我了?”

韩嬷嬷把额头都磕得红肿了一大块,话中略含着哭腔:“此事也怪老奴没能管教好下人,若是少夫人要处罚染梅,老奴愿意承担一半。少夫人向来待下人宽厚,求少夫人给老奴这个面子,通融老奴这一次吧。”说完,又拉着染梅,“还不快跟我一起求少夫人!”

“韩嬷嬷也知道我向来待人宽厚,怎就招来染梅这种狼心狗肺的下人。”楚荧撑着下巴,看着眼前这深情感人的一幕,她只感觉厌倦,淡淡地说,“既然嬷嬷喊我一声少夫人,还亲自开口求我,那我肯定要卖嬷嬷这个面子的,不如嬷嬷来说说,谋害主子这一死罪,嬷嬷觉得该如何分给二人合适些?”

楚荧从郑九手中接过一把带着鞘的匕首拿在手中把玩,拔出匕首时银白色的剑光更是吓得年迈的韩嬷嬷冷汗连连,膝盖都要软了。

而楚荧毫不在意地挑着匕首上系着的流苏,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是不是我在秦家深居简出太久,让所有人都忘记,我楚荧,家中也是将门出身的了?”

楚荧细细看过刀身,打磨地如镜一般亮的剑身映出楚荧的侧脸。手腕轻轻翻转,将匕首按在桌面上,刀尖直指韩嬷嬷和染梅二人。

韩嬷嬷终于是身形一颤,瘫坐到了地上。

“楚荧!你不要欺人太甚!”从之前开始一直没有开口的染梅,看见韩嬷嬷颓然的身躯,如今终于是尖叫出声,“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下毒要害你的是我,同旁人没有任何关系。韩嬷嬷年纪大了,你有什么事都冲我来!”

“为什么。”

见染梅终于开口说话了,楚荧站起身来,走到染梅面前,垂着眸子冷冷地开口问。

“哈哈哈,为什么?”染梅大笑,双手扒开遮住面孔的头发,抬起头来,“你问我为什么?就凭你该死!”

“凭什么你楚荧一出生就是众星捧月的千金,我们这群人一出生就是做奴才的贱命?凭什么你们这些贵人花钱如流水,我们这些下人就要过穷苦日子?凭什么你父母家人健在,而我的弟弟日日卧病在床?”

“是,就是你去静山寺那天夜里,淮恩郡主的人找我,跟我说只要你死了,就找大夫治好我弟弟的病。”

“想要治好我弟弟的病,那就要一百两银子。只要你死了,只要你死了——只要你死了!”染梅声嘶力竭,她跪在地上,双眼猩红,仰着头瞪着立在她前面的楚荧,可是她突然感到绝望又荒诞——她和楚荧的关系就如同现在一般,一个狼狈不堪地跪在地上,一个却如同云端上九天仙女一般永远亭亭立着。

她想用尽力气去吼楚荧,最后却流下两行泪,无力地吐出含混不清的字节:“一切就都会变好……”

啪——

楚荧抬手,用了十成的力抽在了染梅脸上,发出一声不小的脆响。

楚荧用的力道不小,染梅本就哭闹叫喊得脱了力,直接被打翻在了地上。身子贴在冰凉的石面地砖上,刺骨得冷。染梅被打懵了,挣扎着看向楚荧。

连韩嬷嬷都是看呆了,家中这位长得跟仙女儿似的少夫人,竟然会打人。

“你错了。”楚荧的脸上的表情是悲戚,是怜悯,唯独没有染梅所想象的愤怒。

“我问你,平民百姓家中可有高门宅院内的勾心斗角、家奴日日想要谋害主子之事?”

“……”染梅避开楚荧的视线,她不敢看。

“我问你,我可苛待过下人,克扣限制过银子,让下人过贫苦日子?”

“……不曾。”染梅动了动嘴唇,沙哑地道。

“我问你,你可知道从小看我长大的祖母也已时日无多,如今不过掰着手指数剩下的日子?”

“……不知。”

“我问你,你胞弟的病可是因我而起?”

“……不是。”

“我问你,你未曾向我提过家中苦情,又如何觉得只有听从淮恩郡主的话杀了我这一条路,可以救你的弟弟?”

“……”

“那我现在再问你,你杀了我,什么能变好?”楚荧目光悲悯。“世人皆苦,你为何总觉得自己的苦难全都是别人的过错?”因为自己不幸,就要把这份不幸转嫁给旁人。可你又何曾想过,旁人亦有你不曾知道的不幸。”

"诚然,人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你不能,我亦不能。染梅,如你所说,这都是命。可是,人,却能选择,自己该做什么,怎么做。"

“你做这些事儿的时候,为何就从来没有扪心自问过,‘凭什么’?你生来不该是下人,难道我生来就该死吗?”

"染梅,你可还记得你的主子是谁?是我,还是淮恩郡主?从你进了我的院子开始,你的身契就在我手里。你我主仆一场,我本以为你该同我一条心,你若对我好,我自然不可能亏待于你。她江心能救你的弟弟,我楚荧就不行?你在秦府做事儿,我每个月给你三两银子,逢年过节还有赏钱,你攒上两三年,这钱还能攒不出来不成?"

"染梅,你可怕不是看着我不得秦穆尧欢心,还安了等江心嫁进秦府之后,你再去江心面前伺候的心吧?"

"可是染梅啊,你不看看自己,你配吗?淮恩郡主会想着要一个卖主求荣的奴才不成?你还真以为自己能拿着这件事拿捏江心?我好歹还是个将军府出来的小姐,江心况且还想着杀我,你不过是个背后没有依仗的奴籍,她还能不敢动你和你的家人?你有没有想过,你背后没了我,到时候你在江心面前该如何自处?你家人又会如何?"

跪坐在一旁的韩嬷嬷也沙哑地开了口:“染梅,你糊涂啊……”

染梅的心思被楚荧全部看穿了去,把红肿滚烫的脸埋在手掌之中,双肩颤抖,又踉踉跄跄地从爬到了楚荧的脚边:“少夫人,是我一时糊涂,犯下大错,少夫人,染梅知错……”然后又脱力一般地整个人跌爬在了地面上,继而泣不成声。

"人心不足蛇吞象。"

楚荧掸了掸衣袖,不再看眼前的一片狼藉,转身离去。经过今日院子里这一场大闹,她觉得异常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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