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你在吗?”
“我在。”少年听着太昊疲惫的声音,心中猛然一酸。
“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
“怎么会呢!父亲已经做到了最好了,部落里的人都以父亲为豪,周边哪一个部落都在称颂父亲的贤明。”
少年急于辩解的吼叫着,一团团呼出的白雾,模糊了太昊的视线和神智。
“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明明可以做的更好,无论是早些的穷奇还是前几日的洪水。”
“父亲。”
少年声音打断了。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
太昊叹了一口气,妥协般地摆了摆手,盯着站在洞口的少年,“宿,过来了些,让我看看你。”
少年走了过去,却被太昊一把拉进了怀里,额头被其轻抚着喃喃自语的话,传到少年的耳中,“还好,你还活着。”
“嗯,父亲我还活着。”
太昊被少年紧抱在怀里,犹如安抚一样,之后两人谁都没有说话,紧紧的抱着对方,好似救命的稻草,死死拽住,再也不放手。
他们谁都忘不了,仅仅是十几天前,惨遭凶兽突袭部落,与少年一同长大,由太昊收养从那么一点点抚养成人的三个孩子,在同一日险些尽丧兽口,拼死之下,才护下一人这个人便是宿。
天微微蒙亮,太昊看着在他怀中睡着的少年,那颓废的气息缓缓收敛,至少他要为了宿,为了残存的族人,起码不像前日一般那样毫无防备,乃至手足无措。
他脱下的一层毛皮,盖在了少年的身上,蜷缩在一起的身子,显然并不是如少年平日一般开朗,宿在害怕。
而此刻他也在害怕,他没有像这一刻这么的敬畏着自然,畏惧着生活。
显然他给不了宿安全感,也给不了任何人保障,甚至连自身都朝不保夕,也许在下一刻就会死去,最可怕的是他不曾知道自己怎样的死去。
“罢了,随天吧。”
他叹了一口气,搓了搓冻的通红的双手,走出了山洞。
而后那本该睡着的少年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太昊离去的身影,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