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贝拉坐在那,脸色一片惨白。
她惊恐地瞪大双眼,完全不敢动弹,似乎是没想到赫兰斯竟然会突然间来这么一招。
但她张了张嘴,却又忽然意识到自己根本感觉不到想象中的那种疼痛,只是喉咙里多了一节异物,随后,有什么东西顺着她喉咙往下滑动,迅速地没入了她心脏的位置。
“好孩子,现在,你可以知道了。”赫兰斯慢慢收回手,而他那只被腐蚀了大半的手竟然也在迅速恢复正常,等着放下去的时候,他的手已经完好如初,半点也不见刚才手上的痕迹。
这种自愈能力让贝拉突然联想到了什么。
她先是赶紧摸摸脖子,发现自己脖颈上好像多了一圈奇怪的符号,这里没有镜子可以让她直接去看那玩意儿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凭借着以前的记忆,她觉得这些符号摸起来,似乎很像她从前看到记在老布朗游记本子上的文字。
“你不会是……是……是……!!”
她结结巴巴,停在她肩膀上胖鸟也伸着脖子想听,但因为契约的缘故,印在她脖子上的符号让她在没有得到主人允许之前,根本说不出那个词。
“我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什么。”
赫兰斯放松了坐姿,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上的脏东西,“不知道你爷爷以前有没有给你讲过兽神的传说,那是一个很神奇的种族,它们诞生自人类的欲.望,只要是它们出现的地方,就必然会掀起一阵又一阵无休止的争斗,因为它们需要靠着吸收人类的恶意和贪欲让自己变得强大,对于这个种族来说,伤痕反而是它们的荣誉勋章。”
“......”
“老布朗只当你是被人丢弃的弃婴,但实际上,你不是普通人类,而是兽神的女儿,所以你的一生将会被恶意包围,永远都不得解脱。”
“......”
“仔细想想看,你被丢进这里之前,在你周围徘徊的是不是几乎没有一个好人,你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什么都没有做,可是他们还要用那种恶劣的态度对待你,包括把你当做家人的老布朗。”
赫兰斯慢悠悠道:“我听你的邻居议论过,老布朗的脾气似乎很差,有好几次,你都差点被他打死,还有你弟弟小布朗,他做过什么你应该知道的比我更清楚,虽然最后,他们又因你而死。”
“......”
贝拉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一点血色。
她很是无措地想要再辩解几句:“那只是家人、那只是家人之间的争吵而已,而且您不就是出现在我身边的好心人吗……”
赫兰斯微微一扬眉:“如果你愿意这么想的话,随便你。”
“......”
贝拉把脑袋深深地埋了下去。
她有些接受不了这些事,并且为此深受打击,落在她肩头的小裁缝用一种很是同情的目光看着她惨白一片的侧脸,扇了几下翅膀,就好像是在试图安慰她一样。
但赫兰斯突然伸手把它抓到了眼前,似笑非笑道:“小奸细,竖着耳朵听了这么长时间,是不是打算回去以后偷偷向你的主人告密啊?”
“咕咕咕……咕咕!!”
小裁缝扑腾着翅膀拼命摇头,试图用眼神表达自己的无辜,然而赫兰斯还是在它嘴巴前画了一个奇怪的符号:“没关系,如果你不怕死的话,回去一定记得告密。”
符号在它嘴前一亮,迅速又消失,肥鸟肚子便一痛,翅膀上的毛又被扑腾掉了好几根。
它彻底萎靡不振下去,被丢回贝拉怀里,两脚朝天地瘫着,绝望地像是没了骨头。
“所以……”贝拉戳了戳肥鸟的小脑袋,两眼依旧无神,“您愿意保我,是因为我对您有什么利用价值吗,接下来我又需要做什么呢?”
果然,聪明的孩子就是上道。
赫兰斯很是满意地看着她:“你暂时不需要做什么,只要跟着我就好了,等我找到神殿丢失的圣物之后,你要帮我开一把只有你能开的锁。”
贝拉持续无神,嘴里喃喃,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问什么:“您看起来这么厉害,竟然还需要帮手,我能知道原因吗?”
“因为......”
赫兰斯脸上依旧带着笑容,目光却悄悄暗了下去。
他轻声说:“我就要死了,很快。”
但谁都没有听见。
...
昏暗的沼泽林里似乎没有时间流逝。
可实际上,外面已经过去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