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伴呐呐道:“川浓,你也认识那个人吗?”
陆川浓这才扭头看她,“也?”
女伴面色古怪,摇了摇头,“没什么。”
陆川浓却不打算就此罢休,“说!”
女伴从没见过陆川浓发脾气,他是爸爸的生意伙伴,来家里做过几次客,他高大英俊风趣幽默,她一眼便沦陷了。爸爸似乎也有意撮合他们,常做饭局带上她,一来二去的,两人虽没戳破,但她感觉自己已经是他的正牌女友了。
要是他和别的女人多?说两句话,她都会较着劲生气,可他三两句话,不会安慰人,由她生闷气,不过隔天,两人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又好成了一个人。
女伴被他这么一唬,心中登时五味杂陈,她委委屈屈地开了口,“那个人是我高中同学。”
陆川浓愣了一下,“你高中也在十三中读的?”
“不是,在精汇中学。”
陆川浓若有所思地看着徐俏渐行渐远的背影,“那可是有钱人读的地方。”
徐俏赶到餐馆时,蒋樟已经在大快朵颐了。
桌上摆了几道硬菜,还?有一打啤酒。
徐俏没打招呼,拿起筷子就吃,她饿了一天,这会儿吃什么都很香。
蒋樟开了罐啤酒给她,揶揄道:“大小姐,我看你越来越没有淑女风范了。”
徐俏把头发扎起,冲他挑眉一笑?,“你没发现我今天有什么不一样吗?”
蒋樟上下打量她,点点头,“有,更丑了。”
徐俏给了他一记白眼,接过啤酒喝了一大口,随即眉头皱了起来,“这么苦的东西有什么好喝的?”
“你懂什么?”蒋樟侃侃道:“这喝是一种感觉,浪漫沉醉,狂热豪放,麻痹痛苦……你看看李白,陶渊明,阮籍,哪个不是爱酒之人,正所谓人生得意……”
徐俏为打断他的长篇大论,忙举起酒杯,“来来来,蒋大师,我敬你一杯,愿你将?来能在文坛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得,那我一定?把你写进去。”蒋樟跟她碰了碰杯,仰起脖子,喉头鼓动了几下,一杯酒就空。
徐俏笑了笑?,“行啊你蒋美丽。”
蒋樟耸耸肩,嘚瑟道:“那可不是,你以为我还?是小时候啊?”
徐俏也喝了大半杯,她酒量奇差,这半杯下去,脸瞬间就红了。
蒋樟见她这副模样,就不让她喝了,专给她夹菜,“你怎么回事,去了趟后屿乡,瘦成这样,脸都没肉了?”
徐俏脑子有点发昏,她边喝水,边心不在焉地进食,蒋樟和她说什么,她听了,不大能领会。
蒋樟无语地看着她,“你有没有搞错,这才多?少酒,你以前上班的时候,你老板没让你参加酒局吗?”
徐俏抬眼看他,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就给忘了,她摇了摇头。
蒋樟沉吟了一会儿,试探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这次去后屿乡发生了什么?何?自堂找你麻烦了?”
徐俏停下筷子,继续摇头。
“算了,你要吃不下,就搁那儿躺着吧。”蒋樟嘟嘟囔囔道:“早知道就不灌你酒了,喝醉了跟个呆子一样,等?会儿还得送你回家,唉,我还?真?是自找苦吃。”
徐俏有一下没一下地眨着眼睛,全然没听进去他的话。
蒋樟吃饱喝足后,见徐俏闭着眼靠在长椅上休息,店员也在附近来回晃悠,便放宽心地去上了趟厕所。
不知道是晚上吃太杂还?是餐馆不卫生,蒋樟在厕所待了将?近三十分?钟。
等?他回来的时候,店里已经走了几桌人了。
徐俏也醒了,正侧着身,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和谁说话。
从蒋樟的方向看去,只能看到她的后脑勺。
蒋樟莫名其妙提了心,大踏步地向前走去,“徐俏,你在跟谁说话啊?”
徐俏听见动静,转头对他笑?了笑?,“我朋友。”
蒋樟当?即来了兴趣,“你朋友?”
徐俏指了指身侧,“对啊,我好像没跟你说过,她叫戴婉,我和她认识好几年了,她刚好路过……”
与此同时,蒋樟已经来到桌前,他看着徐俏所指的地方。
那里空空荡荡的。
什么也没有。
当?然什么都没有!
蒋樟周身像过电了似的,他呆了呆,而后才慢慢转过脸,一瞬不瞬地盯着徐俏。
徐俏被他的眼神吓到了,莫名其妙地笑了笑?,“怎么了?”
蒋樟神情古怪,声音也随之变了调,“戴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