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会场,发现走廊都在天旋地转的时候,才猛然发现了一件事情。
周珩这个庸医,她感冒非但没好,而且还加重了。
晕倒前,她最后的视线是走廊尽头,迅速跑过来的黑色身影。
——
赵晓刀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商场的休息室内。
她缩在长长的沙发上,身上盖着一条薄薄的毯子。
沙发的另外一端,坐着恭恭敬敬的周珩。
他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领带被他拉松了,头发也有几分凌乱,整个人显出几分禁/欲又颓废的气质。
见她醒来,他推了推眼镜,嘴角上扬,似笑非笑,“好巧。”
赵晓刀爬起来,才发现沙发前的茶几上,放着一个杯子,杯子里褐乎乎的药只剩下大半。
而她嘴角和胸前都残留着不少褐色的液体,可以联想出多么“温柔”的喂药画面。
她讪讪一笑,“是好巧呀。我觉得在家呆的太闷了,就想在外面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怎么走着走着就来骏马集团的商场了呢……”
她眼神晶亮,像只偷吃了奶酪的小老鼠一般。
“我想起了,肯定是我太想你,所以情不自禁地来到了你工作的地点。”彩虹屁滚滚而来。
“是吗?”
周珩取下眼镜,没有镜片的阻挡,他的眼神淡漠却锐利,“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集团办公室可不在商场里面。”
“啊……”吃了药又见了偶像的赵晓刀智商飞速上升,“所以,这就是夫妻的心灵感应了。古人都说了,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嘛。”
“是吗?”周珩一脸“我看你编继续编”的模样。
经过了这么多年,赵晓刀脸皮也是超乎了想象的厚。
“这不……”她摸到了包里的小饼干,双手捧到了周珩面前,“我还给你送了小饼干。别怕,是我亲手烤的。”
“就是你亲手烤的才害怕。”周珩弯了弯唇,接过了小饼干。
——
对小饼干这件事情,赵晓刀觉得自己真的是尽力了。
她不善厨艺,为了这小饼干,实验了无数次。当然是背着周珩。
后来终于烤成了焦黄的模样。
虽然她没有吃,但看这卖相,就知道口味不会太差。
她对自己很有信心。
周珩吃了一块,面色微微一沉。
很难形容他的脸是怎么样的表情,在赵晓刀看来,似乎有些复杂的享受意味……
哼,便宜你这个狗男人了。
如果不是当时没来得及给温卡崽崽,哪里有他的口福。
不过,见到周珩这么给面子,赵晓刀还是很开心,并很兴奋地问他:“怎么样,好吃吗?你们总是说我没有下厨的天分,事实上,我还是挺厉害的。”
周珩从她的身下抽出了压得有些皱巴巴的西服,“好吃不好吃,你自己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赵晓刀刚吃了药,嘴巴里全是苦味。这会儿也不客气,拿起一块饼干塞到嘴巴里。
一瞬间,她的表情也变得复杂起来。
她甚至不知道怎么来形容这复杂的味觉。
事实上,能把这么简单味道的小饼干做出这么复杂味道的,也真的需要天赋。
片刻后,她接过周珩递过来的水,再次讪讪一笑,“我觉得我的厨艺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罢了。家里有我一人下厨就够了。”
周珩拿起西装外套,抖了抖,却没有穿上,而是牢牢把赵晓刀裹了起来。
“走吧,我们回家吧。”
“已经下班了么?”
“嗯。你昏睡了四个小时。”
赵晓刀小媳妇一般跟在他身后,心中有些愧疚。
周珩一贯是工作狂,每次翘班都是因为她的缘故。
“抱歉。”
周珩却好像没有听到一般,长腿走在前面,“饿不饿,晚上想吃什么?”
——
赵晓刀其实想吃周珩做的蛋包饭。
但闹了这么一出,也不知道周珩给她做吗?
眼见周珩已经离她有些距离了,她小跑几步上去。
只是还没追到周珩,她自己左脚碰右脚,率先摔了一跤。
在她快要掉下去的时候,一只手快速抓住了她。
周珩扶她起来,眼神责备地看了她一眼。
事实上,他经常这样略带责备眼神的看她。
尤其是当她犯了错误的时候,他就像个长辈一般。
从某种程度上,这种形容也很贴切。
周珩14岁来赵家,那个时候赵晓刀不到12岁,还是个孩子呢。
她可以说是周珩一手带大的。
赵晓刀觉得有些心虚和愧疚,她这么大把年纪了,还这么折腾周珩。
不过——
重感冒让她身心的防备都孱弱了下来。
周珩太好了,在他的身边,她真的只想永远当一个孩子。
周珩的手冰冰的,正好她掌心滚烫,她有些满足蹭了蹭他的手。
周珩转过头来,暗淡眸色在暗淡的长廊中,温柔似水。
“晓刀,要吃蛋包饭吗?”他似她腹中蛔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