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死者身上都会被咬掉一块皮,而且现场所在的地区都在发生蛇灾,老大,难道这事真的就那么简单?这些人其实都是被蛇给咬死的?”
“况且这些蛇都是从哪里来的?我不信它就这么简单!”
“够了,别说了!”
两名警官神情不愉地讨论着,戴小鹊和他们离得不远,因此倒也听得个差不多。
蛇灾?
当然没有那么简单。戴小鹊皱起眉,想起那个像蜘蛛般攀爬的女人,这件事恐怕还没有结束,毕竟“送子”这个系列任务到目前为止才出现了三个小任务。
思索片刻,她还是决定把那个女人的事情瞒下来,且不说这件事有多么匪夷所思,就是说出来吧,别人也不一定会信。
席春很显然也是这么想的。
从警局里做完笔录出来已经是晚上□□点了,戴小鹊正准备打车回学校,忽然看见一个女孩红着眼睛红着鼻子脸色发白地跑进警局。
戴小鹊心头一动,把人喊住。
“你是钟婷婷吗?”
夜晚的风有点儿凉,那女孩衣着单薄,整个人出奇地瘦弱。
她转过身,含泪的目光略带困惑,“我是,请问你……”
戴小鹊静默一瞬,将那把钥匙放到她手中,笑笑:“这是你父亲让我交给你的。”
“我父亲……”钟婷婷怔怔地接过钥匙,片刻,用力捂住脸蹲在地上呜咽,“嗯,谢谢你,我知道了。”
她似乎不敢哭出声,努力地把自己的哭声压在嗓子眼里,就那样发出小猫一样的呜鸣声。
戴小鹊怔了一下,忽然想起自己也曾经有过这样的一个时候。
父亲病逝,家中负债,她躲在外面怕被人知道,不敢哭出声。
那时候,小竹马就跟身上装了雷达似的,竟然能将她从角落里捞出,静静陪了她一阵,冷漠的脸上带着苦恼和无措。
而后将她背在身后,暮色路灯昏暗,一步步往前走。
萧逐野的背又宽又硬,半点儿也不好受,他冷冰冰的,也不会说什么好话,更不懂得讨女孩子欢喜。
好长时间过去,才听见他说一句。
“别担心,以后我都陪你。”
戴小鹊抬起头,恰好看见他耳尖泛红。
要小竹马说一句可爱的话,那可真是太难了。
这些往事想起来也让她觉得心头一暖,戴小鹊弯下身,拍拍钟婷婷的肩膀,温声说:“你爸爸曾经说你是他一辈子的骄傲,别哭,好好活下去,总会好的。”
钟婷婷泪眼婆娑地抬起头,“你……”
戴小鹊摇摇头,没接她的话,转身离开。
下一秒,她动作一顿,对上席春复杂的表情。
她仔细回想了一番,眯了眯眼,笑这对席春说道:“席春学姐,你好像不太惊讶?”
席春摇摇头,“不,我很惊讶。”
她何止惊讶,当时在游泳馆里有好几次都险些惊叫出声,只不过她性格比较内敛,因此并未能化作表态表现出来,但真正让她震惊的是,眼前这个女孩对待怪异时的反应和冷静。
这使她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想法。
不知道想到些什么,席春脸色泛白,目不转睛地看着戴小鹊,眼中闪烁着一丝恐惧。
“其实我见过。”
说完,她蓦地打了个寒颤。
戴小鹊挑了挑眉,两人都没有提到那个字,想起席春找自己的目的,说道:“我并不能帮你什么。”
“我知道,我不是要你帮我。”席春勉强笑笑,对她没有直接拒绝自己表示感激,“你只要听我说一说就好,这些事我压在心里很多年了,从来不敢跟别人说,现在,我好像终于可以说出来了。”
一开始找戴小鹊,席春只是为了知道那天晚上在五楼厕所发生的事。
但经过了游泳馆之后,结果甚至比她想象中来得更惊喜。
她从来没有觉得,遇见一个人是这么幸运的事情。
戴小鹊看了她一会儿,片刻,点点头,“好,不过还是下次约个时间吧,我今天……”她移开视线,定定看着不远处的路牌,轻声说道:“我有点事,要去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