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医院直接回了家。
祁嘉亦伤没痊愈,项绥没让他进厨房折腾,到家自己钻进了厨房准备午饭。她只是刚显怀,没到大腹便便的程度,寻常的家务对她没有难度。
祁嘉亦没被批准进厨房帮忙,便只能在厨房外收拾收拾从医院带回来的拎包。
其实也没什么能收拾的,祁嘉亦无所事事,把卧室里项绥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按大小归置了下,去阳台看了看项绥的绿植小盆栽,穿过客厅时顺便把茶几上的报刊杂志叠了叠,最后还是挤进了厨房。
“我不动手,我就看着你。”他一进门就先表态。
项绥:“……”那她确实没什么可说的。
只有两个人吃饭,祁嘉亦又有伤在身饮食以清淡为主,项绥便只炖了鱼汤,再另外炒了两三个小菜。祁嘉亦说不动手,还是不自觉给她打下手。
“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祁嘉亦看她要把菜起锅,很配合地把菜碟递过去,看着她,道,“我接下来一个礼拜都不用去上班。”
他受伤算工伤,下病危通知书那时要是没活过来就是殉职,对这事他们局里的领导也心有余悸,把原本他手头上的事情都交给副队跟进了,勒令让他把伤养好再回去上班。他们给他报的休养时间带周末是一个礼拜。
按以往他觉得大可不必,已经是可以出院的程度,再休个一两天就完全可以回岗位应付一些不需要外出的工作。但如今他不是一个人了,他还有项绥。如果他带伤回去上班恐怕又要让项绥担心,于是领导给他报一个礼拜他便休一个礼拜。
这么些年都没怎么请过假,上次休年假中途还被召回去了,趁着这次机会陪陪项绥,也未尝不可。
“那一个礼拜不是给你放假的,是给你休养的。”项绥把锅里的炒西兰花装碟里,眼也不抬说。
祁嘉亦完全不担心,“伤不在腿脚,不需要整天待在家卧床,出去走走不影响恢复。”
“明天再说吧。”项绥让祁嘉亦把菜端到饭厅餐桌。
祁嘉亦接过那盘菜,无奈地笑了下,继续争取,“我说认真的。”
“我知道了。”
“你想去哪儿都行,我都陪你。”
“……”项绥眼神古怪瞥他一眼,嘀咕,“都说了知道了。”
祁嘉亦:“…………”他失笑,摸摸项绥的脑袋,出去了。
项绥之前是从事饮食行业,厨艺很好,他端着菜往外走的时候,偷吃了两块西兰花。
只要是他老婆做的他就都爱吃。
把那盘西兰花放餐桌上,他便转身往厨房走。眼角余光瞥到书房,脑海中突然闪过点什么。他顿了顿,而后脚尖一转,不由自主往书房走去。
虽然项绥当时只是哄他的,但既然想起来,他就不自觉想去查验一下。
推开书房的门径直往电脑桌走去,他拉开外边的抽屉,什么都没有。他又拉开另外一个。
一张A8大小的纸静静躺在里面。
祁嘉亦呼吸滞了下,把纸翻过来拿起。
两行字迹清晰的字跃然眼底。
“不后悔。”
“项绥只嫁爱的人。”
这是那张纸上仅有的两句话,但却足以让祁嘉亦心血沸腾,澎湃汹涌。
他出任务前项绥去找他时说过,他婚礼那晚问的问题,她把答案写在纸上了,让他自己回去看。他当时只当那是她让他注意安全一定要活着回去的方式,不曾想她竟然真的给他留了答案。
他那时问她嫁给他委不委屈,她回答她了。她嫁的是爱的人,所以不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