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大会结束,枯坐一个多小时的学生终于被放了回去。
老蔡不知从哪粘贴了一段学生宿舍管理制度发在十班官方班级群里,也许是太了解自己带的学生是什么尿性,还特意着重在“晚上十点关闭宿舍大门”这句后面加了醒目的两个感叹号。
只可惜他发的还是晚了点,看见这段话的时候他们人已经在烧烤店了,而且刚刚撸完一桌串。
426及605两个宿舍全员出动,除了和他们关系不好的周辉,照人头一数,浩浩荡荡足有十一个人。而且因为还没上课的关系,大家都没穿校服,乍一看还挺唬人的,周围路过的行人都远远绕着他们走。
学校外面只有一些商铺和文具店,要去撸串只能去离这最近的小广场西门。
十一个人分别打了三辆车,宁烊姜破上了最后一辆。刘伟光坐看右看,发现别人好像都有自己的小团体,于是也拉开副驾驶的门坐进去,系上安全带扭头冲俩人傻笑:“嘿嘿,那边坐不下了。”
但很快他就发现他还不如在前面两辆车挤挤呢。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他就是觉得气氛不对劲,明明车上坐了四个人,可每次他想转头跟后面的人说什么的时候,求生欲都迫使他闭上了嘴。
憋了半天的刘伟光只能和司机搭讪:“师傅你车上放的音乐挺好听的啊……”
司机诧异:“多少年前的老歌了,没想到你这个年纪的小孩也喜欢听?”
刘伟光说这话的时候都没仔细听放的是什么歌,现在一听这个旋律,顿时笑道:“《爱如潮水》嘛,我们班主任天天在办公室听。”
说到这个,他不知想起什么,忽然好笑地回头道:“哎破哥,你还记得去年午休的时候我们去老蔡办公室交作业,听见他给师娘唱……”
话音未落,他就看见宁烊脸色冷淡地在姜破手上抽了一下,那动静简直堪比陈师太的戒尺。
刘伟光立马感觉自己手背也隐隐作痛,忍不住伸手搓了搓。
与此同时,他又有点茫然,这俩好端端的怎么就打起来了呢?
姜破被小男友狠抽了一下,终于老实不再乱动了。
他淡定地收回手,仿佛刚才被打的不是他一样,转头对上刘伟光的视线,哼笑道:“记得,唱完就被师娘臭骂了一顿,说听他唱歌不如多听两遍新闻联播。”
刘伟光猥琐地笑了两声:“烊哥还没听过吧,可劲爆了!我这还有当年录下来的音频呢,等会儿放给你听啊?”
宁烊:“好啊。”
刘伟光愣了一下,有点受宠若惊,似是没想到宁烊居然会接话。
排除传言里打架斗殴的不良少年形象,宁烊在他印象中一直属于那种高冷类型的帅哥。但说他冷漠吧,又不是,至少别人找他帮忙他也不会拒绝,传说中的面冷心热大概就是这样吧。
一大帮人撸串就比较热闹,裘顺和刘伟光作为两个宿舍的中心人物,也是十班最出名的活跃分子,聊趣事,说八卦,还挖了不少老蔡的黑历史,引得旁人哈哈大笑,场子炒热起来后就没冷下去过。
直到有人终于拿起手机注意到群里班主任的通知,这才卧槽一声:“现在几点了啊!”
“十点差十分,咋了?”
“靠,宿舍门十点就要关了!”
“值班老师还说等会儿要去查寝……”
这话一出,全场静了几秒。
还有十分钟就要关门,而现在从小广场叫车回学校,至少也要十五分钟。
也就是说他们肯定是赶不及了。
曹延在八班虽然也是成绩差的那类学生,但平时也都按时上课下课,没想到这才刚和姜破几人混熟,就加入了他们晚归违纪的大队。齐思源更是苦了一张脸,差点没皱成南瓜皮。
“你们宿舍不是还有一个人在吗,能不能让他先找个借口糊弄糊弄老师?就说我们两个宿舍去操场夜跑了。”605有个男生说。
曹延和齐思源面面相觑,皆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与绝望。刘伟光摇头说:“那还是算了吧,找他帮忙是不可能的,他不把我们举报给老师就不错了。”
“……”众人唉声叹气。
姜破手指拨着饮料杯的边缘,余光扫过宁烊的侧脸,忽然心念一动,笑道:“这旁边就有一家如家,要实在没办法就去旁边开几间房,大老爷们挤一晚上算了。”
回宿舍还有四个电灯泡,去开房他还能找借口和宁烊住一间。
可惜姜破算盘打得好,不如男朋友拆台拆的快。
宁烊冷静地说:“现在打车回去还来得及,老师先查的女寝,我们还有时间。”
“可是这个点,校门都关了吧。”姜破不死心,继续说道。
宁烊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将视线望向裘顺,裘顺福至心灵,也赶着来拆他破哥的台,高声道:“哦哦哦!我知道有个地方可以翻墙进去!”
姜破:“……”
虽然这个办法好不到哪里去,但总比开学第一天就被抓两个宿舍十几号人彻夜不归的强。
几人结了帐,赶紧叫车往回赶。
姜破虽然觉得可惜,但也只能跟着他们回学校。
校门果然已经关了,裘顺领着人去到他们经常翻墙的位置,还率先给他们演示了一遍怎么上去,紧接着几个大男生轮流上阵,愣是把墙翻出了排山倒海的气势。
等前面九个全翻过去后,宁烊也打算往前冲。
脚刚一动,后面就有人拽了下他的手臂,眼前景物骤然旋转,宁烊被拽着转了个身,随后整个人被按在了墙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