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就要慢慢过去,宋程日盼夜盼也没等来桃兮再次来楼上楼,反而是她自己,因为天气转寒,这酒楼里的火锅生意愈发火爆,已经一个多月没有休息了。
十月初三,京城里下起了雨,宋程也在管事的那争取了一天的休息时间,她站在后宋街的路口边上,心道古人诚不欺我,守株待兔完全靠不住啊,看来只有要靠自己主动出击了。
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她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瓜,还真是蠢啊,怎么就忘了自己早已经恢复是女儿身了,那宋雅雇人拦着男人不让进还能拦着女人不成。
想通之后,宋程赶紧回了楼上楼,然后翻腾半天发现自己并没有女装,这几个月攒下的工钱最多也只能买双像样的鞋,又白高兴一场。
她看了看手里少得可怜的碎银子,咬了咬牙决定先挣钱买套像样的女装再说,说干就干,不一会手里仅有的银子就变成了两条活蹦乱跳的鱼。
于是好不容易才有的休息天全用来研究怎么制作鱼滑了,说起来虾滑的口感要更鲜嫩更有弹性一些,奈何自己本钱太少,根本买不起那么多虾来折腾,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鱼滑总算是做成功了。
楼上楼,管事的试过鱼滑之后觉得此吃法新鲜应该可行,便大手一挥让宋程去后厨制作什么虾滑了,待成品出来若真的不输鱼滑,他便向掌柜的请示一下,在火锅的菜品中大量供应。
后宋街,桃兮收了信便让人把鱼滑和虾滑各送两份到府里来,此事也算凑巧,她与宋雅刚好也在一起吃火锅,这还是五年里的头一次,毕竟睹物最易思人。
“真是没想到,咱们酒楼里还有带脑子来的,味道不错”,宋雅翘着二郎腿,回味着虾滑的味道,心想此菜式可以加入火锅的菜品中。
桃兮给一旁的小青沂擦了擦嘴,然后看了眼坐姿豪放的宋雅道:“姐姐在外面可不要如此说话,人都说大隐隐于市,可别因为行业而低看了别人,再者说孩子她爹也是个跑堂的呀”。
宋雅眉毛一挑不以为意的道:“他们哪能跟老娘的七弟比”,说完她心里一虚,好像自己从前老骂七弟是贱民来着。
桃兮轻笑一声也不再争辩,她看了看管事的递来的书信,综合制作虾滑所需的功夫和银子,取了个还算中肯的价钱,就定下了这件事。
楼上楼的火锅又加了新菜式,这对平常百姓来说并不算什么,毕竟他们关心的是这一年收成怎么样,明年会不会饿肚子等等,但对于京城里的世家子弟以及富足的小商户来说,今冬要享受的地方肯定少不了去楼上楼吃几顿火锅了。
管事的也没想到新菜式会这么受欢迎,看来掌柜的说得对,就是要多做出新菜式来才能留住老客吸引新客,他按例赏了宋程十两银,以嘉奖她献菜有功,也借此鼓励酒楼里的其余伙计们除了平常做工之外,也多动手动脑,时刻把酒楼的利益放在心里,然而对于勉强养家糊口的伙计们来说,拿银子去试菜还是太奢侈了。
宋程摸着口袋里的银子,心道这管事的也太小气了,这两个菜式少说也要赏她几十两银子吧,结果忙活半天就十两银子,不过好在买衣服是绰绰有余了,或许还可以添两件素雅的首饰,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次该换她来惊艳一下桃兮了。
十月二十一,宋程收拾一新站在了后宋街,她甩了甩并不凌乱的头发,傲首挺胸的朝着自家门前走去,宋府门前,桃铮牵着自己的外甥女从外面刚回来,眼看着小青沂的生辰就要到了,这孩子没了爹,他当舅舅的就被桃母抓了壮丁,千里迢迢的来陪着自己的小外甥女过生辰,当然他自己也表示很乐意就是了。
刚走到房间里坐下,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桃铮看了眼不为所动似是什么也没听见的姐姐,还有和姐姐神情一模一样的小青沂。
他略顿了下,问道:“阿姐,外面是不是有人在敲门”。
桃兮头也不抬的回道:“弟弟听岔了吧”。
小青沂在一旁有样学样的点头:“对,一定是舅舅听错了”。
桃铮想莫不是姐姐不想让自己担心,他心道该是这个做弟弟的来守护姐姐了,便起身走了出去。谁知道一打开门,连个人影都没看见,他看了眼自己的姐姐又看向小青沂,一度怀疑是自己幻听了。
就在宋府的斜对面,府门后正上演着一场单方面虐杀的大戏,宋程依旧被上次的两位仁兄给按倒在地,不同的是这次还被贴心的按住了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