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恒和两个人聊天其实已经放松戒备很多了,加上外面那么多人,他?也不认为两人会傻到谋害自己,一口喝下,果然神志清明许多,精神都焕发了,感激道:“遇见两位今日是姜某有福气了!”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徐子嘉把?用具收起来,正好张榛的啵啵鱼也熟了,因为没有太大的餐具,直接让他端着锅出去吃了。
姜恒端了两大锅热腾腾的鱼进了棚子,立马引来一阵欢呼,众人寻了一些树枝清洗干净,直接当筷子用了,你争我抢好不热闹。
大家正闹得欢快的时候,马车里突然传来一阵叫喊声:“不好了不好了,主子发病了!”
姜恒哪里还敢贪吃,和其他人急急忙忙冲到了马车旁边:“青栀姑娘,怎么了!主子还好吧?”
青栀都快哭出来了:“本来还不算特别严重,可是刚刚青柚去煎药回来,主子喝完药之后就突然昏迷浑身难受,现在腹部更是疼痛难忍,晕过去了,可偏偏咱们没带郎中,这可怎么办啊?”
姜恒听了这话也是脊背发寒,立马道:“青栀姑娘暂且照顾好主子,我这就去找郎中!”如果主子出了什么事,他?们估计一个都活不了。
青柚道:“恐怕来不及了!我再去煎一次药,兴许是,兴许是刚刚煎药的时间不对呢?”
其他人都虽然没有反对,但也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青柚姑娘做事心细,怎么可能出现这样的差错?
正在进退两难之际,姜恒突然想到自己刚刚见到的那两位公子,一位居然看出了自己的疲劳困乏,可他在外人面前一直表现的是精神烁烁的啊,心里存了一丝希望道:“我去请刚刚那位公子,他?应该懂些医术。”说完就急急跑开?了。
听他说了病人突然发了病,已经昏迷不醒,徐子嘉没有敢耽误,从马车中取出自己的药箱跟他?走。姜恒内心松了一口气,看来,他?真的猜对了,不管能不能救回主子,总有个盼头不是吗?
见了那马车内的华服女子,徐子嘉并未立即医治,问了问青栀和青柚两人关于女子病情?的问题。
徐子嘉观她的气色不顺,呼吸又是断断续续,翻开眼底又有血丝,又把?了一下脉,他?曾经跟着苏郎中学过一段医术,也是小有所得,想来至少她病了很长一段时间了,猜测道:“夫人是不是经常感觉气闷不畅,而且肝火旺盛,虽觉得身体虚弱但总是气息不稳,时而有力时而乏困?”
这些之前诊治的郎中也是如此说的了,青柚心里多了几分安心,这人居然简单几息就能诊治出来,应该有些能力,点头道:“确实如此,只是这病拖拉已经过去半年有余却一直不见好。”又说主子是刚刚喝完药才变得这么严重的,“这药已经吃了大半年,但很多郎中得出的结论便是这药用得好,可主子的病症一直反反复复。”
徐子嘉拿起药渣放在手指轻轻嗅了一下,接着又捻开看看,而后道:“这药确实没有问题,对于夫人的病症也很有帮助,只是……”
本来听着前半句和其他郎中别无区别的答案青柚还有些失望,但听着后面似乎有转折,顾不上仪态,匆匆问道:“如何?”
徐子嘉想起自己这一年多来闲来无事在俞和镇和吉江州看的大大小小的医类杂书,坦言道:“这位夫人身体本有亏空,人参雪莲自是上好滋补佳品过,然而我斗胆猜测,当时确实有很大作用,对于病情?也稳定许多,然而时间长久,虚补过盛,肝火愈大,偏偏身体不能承受,所以导致如此,只需日后渐渐少?了虎狼之药,慢慢就可好转,今日便是身子弱了没有顶住药,待我施针后便无大碍。”
其他人一听莫不心里欢快,青柚在旁边小心翼翼伺候徐子嘉施针,青栀等人站在马车外小心看护。
施针不过两刻钟后,女子便幽幽转醒,那身穿华服的女子朱唇不染而红,面容姣好,却又几分威严,让人不敢小觑,只是黛眉微锁,眸中更是有些暗淡,让威严又减了三分,一副病弱西子的模样。
青栀和青柚跪立在两侧,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解释清楚:“我看主子算是因祸得福了,那公子说只要调理得当,再配上几副药,痊愈之期指日可待。”
南弦月略略沉思,感觉确实比开?始好了了很多:“待我好些,便把那位公子引荐过来吧,我也好当面道谢。”
外面的雨已经过了最?开?始的劲头,开?始微微变小,南弦月便令青栀去请徐子嘉他?们过来。
待三人到了,南弦月直起身子,对徐子嘉道谢道:“今日就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听说公子有办法彻底治愈我这病,是否可以说说看?”她并非不是真心感谢才一带而过,不过是因为太心急自己的病,自患病以来,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
徐子嘉也没有介意,此时此刻他就是一位尽职尽责的医者:“确实如此,不过还需要?夫人配合才?是。”
“本……咳咳,我自当配合。”南弦月保证道。
“那么第一步,夫人就是先要?开?解自己的心病,夫人脉象虚浮,心火旺盛,并非全为药之故,需把?心结打开?,若是不想见到的一些人最好不见,另外当初发生事故身体亏空,虽然保养得当,但是长久心情?烦闷,还是需要?放下。”
虽然对方说的隐晦,但南弦月还是知道他?是在提醒自己当初小产后郁郁寡欢才?导致病情?反复,只是那些郎中知晓她的身份,不敢轻易开?口,如今倒被一位偶然遇见的指出了症结所在,其实她这一趟出门散心也是为了排解郁结,想到自己那么久的付出,南弦月终是点点头道:“生死一劫,我如今也是看透了一些事情?,该有的会有,该没有的也会没有,我会慢慢调理心情?的。”
“那便好,我再开?几副简单的药施几次针来帮助夫人调理身体,想来之后便无大碍了。”
“果真?”南弦月还是有些不可置信就这么简单,又问道:“可还有别的忌讳之处?”
“那便是饮食问题了,每日清淡,油腻少见,但同样要补,不可一味素食。”徐子嘉补充道,“其实相比药补,我更建议夫人食补,后者更温和,对夫人的脾胃也有益处。”
“好,如此就有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