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态度真是让人有气说不出,明明认错了却感觉他很无所谓的样子,特别是张住松本来就在气头上,直接道:“爹,娘,反正这个家有我没他,有他没我,你们看着办吧,这次的事全是他惹出来的,小小说了,要是大哥还是咱们家的话,她肯定不愿意嫁进来,天天和吃过牢饭的人一块吃饭,还有低头不见抬头见,她和她们家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这算是说出了他的目的,张住松偷偷观察了一下张老头和张赵氏的反应,没有大怒,甚至还有点思索的样子,很好,再接再厉放缓语气道:“而且小小也说了,她现在也就这一个要求,到时候彩礼还可以减少一两,只要咱们答应,下个月就从镇上嫁过来。”
张家声音闹得那么大,自然是吸引了左邻右舍,隔壁的院子其实是和张家的院子只用一个矮墙隔着的,听见动静是第一个趴在墙上看的。
而且大门敞开着,农忙已经基本结束了,现在快到晚饭的时候,很多人吃饭出来纳凉,听到这边热闹,自然而然凑了过来。
本来以为只是一些小问题,农忙的候大家心里燥,发生摩擦也是常有的事,开始也没当一回事儿,现在居然听到了要分家的消息,而且意思是只把老大一家分出去,顿时都惊呆了。
要知道一家兄弟几个,一般都是老大养老,现在张老头和张赵氏的态度明显是有些犹豫的,不知道怎么想的,立马有人插嘴道:“咋了,张老头,闹得那么大?”
张老头摆手道:“没啥,没啥。”
朱二婶在旁边吆喝道:“没事听你们在这瞎嚷着啥呢,而且老四这个样子也不像没事的呀,说说呗,有啥难处说出来大伙说不定能帮上忙呢。”
张赵氏还能不了解她,一个就害怕别人家没啥事的人,每天跟个长舌妇似的,东一家西一家,最爱和别人扯什么家长里短,因此很不高兴道:“你是家里都死绝了啊,到处听别人家的事,有那个命活着就好好活,哪一天死了也绝对是被你自己害死的。”
“说什么说呢,你个破落户,当初人家张老头捡来的媳妇,也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朱二婶自然一点也不示弱。
“那我跟你可比不了,你这个克了自己儿子的泼妇,你那么多个儿子,也都找了媳妇那么多年了,现在全部一个子都没有,是不是被你这张嘴祸害的你自己心里清楚。”打人专打脸揭人专揭短,张赵氏在行的很。
朱二婶气得不行,又很不甘心,她这方面确实比不上张赵氏,四个儿子,两个孙女一个孙子,她只有两个儿子,三个孙女,而且她年纪比张赵氏其实还要大上许多。
但是就这样结束朱二婶自然也是不甘心的,立马转移话题道:“我刚刚听说张四要接新媳妇儿啊,接新媳妇好啊,就是这新媳妇儿脾气太古怪了,居然非要让人家大松离开这个家才能嫁过来,都知道是从镇上嫁过来的,但是这样的脾气是不是镇上的正经人家谁知道哩!啧啧啧,该不会是那些住在小巷里的……不会都认识吧,害怕被揭了老底儿。”说着就古古怪怪的笑了。
其他人也都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可不是嘛,一般人家哪有提出这么古怪要求的?
看着大家怀疑的眼神,张住松自然是不肯认证笔账,小小可是清清白白的好人家的姑娘,而且在镇上还开了一家点心铺,哪里是他们说的那样?
别说是张住松,张家的其他人除了徐子嘉都知道事情的真相,自然不肯受这种冤枉气,张老头和张赵氏更受不了别人这样怀疑的眼神。
张老头不好说什么,张赵氏立马就骂道:“你这个嘴碎的,天天就知道乱嚼舌根,哪一天被你嚼烂了生脓了,脚底流疮,也只能怪你自己不道德。”
朱二婶越想越觉得自己说得对,哪有嫁人的还有提出这种要求的?因此只觉得他们心虚,回骂道:“我只是嘴上说的你们不乐意听,可不像你们啊,打肿脸充大户,谁知道娶回来的是什么烂东西?也就糊弄我们这些外人吧,反正我们啥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