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怀鬼胎的孟追顿时感觉自己的脸比面碗还要烫了。
“现在已经能从胶卷上看出当时所拍的照片了。”回到暗房,祁献取下已经被风吹干的胶卷,递给孟追,指了指其中的一条。
“这一部分都是在湖边拍下的。”祁献说。
孟追马上凑过去仔细看了看,胶卷底片的背景整体偏红,映上去的图案明暗不一,与他想象中的照片差距有些大,甚至并不能明显看出里面拍下的是什么。
但祁献说那些底片便是在湖边拍下的那一组,孟追仍睁大眼睛辨别了一番。
由于底片上呈现出的颜色与实际颜色相反,他辨认的时候花了不少功夫。
“啊,这里,这是我靠在树上的那一张吧?”孟追指着其中一张照片说,“我穿的是白衬衣,这里展现出的是负片,显出的是黑色上衣。”
“你知道负片?”祁献有些意外,“对,这一张的你穿的是白衬衣,在树的周围团绕的是彩霞,因为是负片,所以你的头发显出来是白色,彩霞显出来是青色。”
孟追连连点头:“我知道,负色也就是反色,我平常也画画,对颜色其实还挺敏感的。”
祁献看着他的眼光有些赞许,很快速地伸手摸了摸孟追的头发。
这个动作让两人都愣了一愣。
祁献最先反应过来,低咳了一声说:“开始了,要印照片了。”
孟追红着脸嗯了一声。
屋子重新回到暗红空间,而此刻的暗红在孟追眼里一点儿也不可怖了,反而显得有些暖。
祁献将底片放在了放大机的底片夹上,再拿出一张相纸放在了压纸板里。
这几个动作祁献做得很娴熟,孟追也能够看懂,而之后祁献的一系列操作则令孟追几乎叹为观止。
相纸映出的图像最初是很模糊的,经过祁献的调试,对焦逐渐清晰,感光度逐渐正常。
接着祁献在计时器上定了曝光时间。
就像在变魔术一般,照片从颜色怪异、模糊不清逐渐蜕变成为了一张色彩绚烂、主题分明的图画。
即使这只是这张照片最雏形的姿态,孟追也已经觉得美极了。
祁献用夹子夹起照片,放进了水洗盆里。
“这个过程和刚刚洗胶卷是一样的,先显影,再停影,最后定影。”祁献说。
他说到这里回头看了孟追一眼,原本是想对孟追说这一块的步骤孟追刚才已经见过了,可以先出去休息一会儿,等照片完工之后再过来看就行了,毕竟这个枯燥的过程看两遍也没有多大意义。
但他看到孟追的表情丝毫没有表现出乏味,甚至还有些跃跃欲试。
祁献于是将手中的夹子递给孟追:“这几个步骤让你来吧,我跟你说到哪个步骤,你夹起相纸放进相应的盆里,再药水里泡一泡,拿出来之后再轻轻甩几下。”
“好!”孟追响亮地应了一声。
刚刚他在旁观的时候就觉得祁献的每一个动作都做得很好看,甚至有些性感。
轮到他做的时候他卯足了劲,架势十足,不免就显得有几分刻意了。
不过他这副模样看在祁献眼里,反而可爱得很。
“出来了出来了!”孟追兴奋地叫着,夹起相纸从药水中拿了起来。
这时祁献也恰好地打开了灯,一张崭新的照片便暴露在了明亮的光线下。
手举着夹子欢呼着的的孟追和照片里穿着白衬衣靠着树笑着的孟追相互映衬着,同处在这光亮里,绚烂得让祁献看呆了几秒。
“真好看。”孟追把脸凑过去,对这照片赞叹着。
祁献这时已经回过神来,低笑了一声。
孟追察觉,赶忙解释:“我是说这个背景,彩霞和树木一动一静,五彩缤纷又绿意盎然,结合起来真好看。”
祁献笑着点头:“是啊。”
虽然没被祁献当场拆穿,但是孟追仍有些害臊起来,当着摄影师的面自夸算怎么回事,而且他要夸也应该先夸夸祁献的拍照技术吧,比如曝光度调得真合适,构图恰如其分什么的。
孟追张了张嘴,重新组织了语言打算说出口。
却没想到祁献先他一步开口了。
祁献看着他,视线定在了他的脸上,对他说了句:“是很好看,我说的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撩起来~
谢谢宝宝们的地雷和营养液!
每天都被存稿里的他俩虐狗的作者表示,不远了真的不远了,不要着急
想看的都已经安排上了,不信给你看我的存稿箱(/ω\)
明天0点继续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