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我在重复!”南易重重的锤了一下房门,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你自己掂量掂量,这门经得起我几脚?”
里面的人没有回应,南易没耐心再等下去,抬脚一踹,房门在一声恐怖的响声之后裂开了一道细缝,门锁也跟着歪了。
走廊上嘈杂的声音很快引来了酒店的经理,南易还欲抬脚,穿着西装的瘦削男人看着南易满身的戾气也不太敢拦着,慌张的搓着手:“怎么了这是?”
“你来的正好!”南易从口袋里拿出一叠支票单在上面写了几笔塞进男人手里
经理迷迷糊糊的还没有弄清情况,低头一看上面支票上面的几个零瞬间更懵了:“先生……您这是?”
“房门的修理费!”
“先生,您有什么问题可以跟我们沟通,何必——”
“滚!”南易懒得和他废话,眼睛里带着让人背后生寒的威慑力:“立刻在我眼前消失!”
就冲着支票上那一串零,经理也不难知道面前这少年非富即贵,绝对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儿,做他们这一行不可能没有眼力见儿,经理把支票揣在怀里,拽着随行的两个保安闷头走了。
走廊上恢复安静,南易深吸了一口气,抬脚踹在门框上:“别逼我打女人,开门。”
里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南易知道里面的人就在门口,便一拳锤在门框上:“开!门!”
已经歪掉的门锁从里面打开一条缝,肖肖戒备的看着南易:“你要干什么?”
“季淳青呢?”
“他回去了。”
南易低头冷冷的看着门上的防盗链,下一秒整个人一只瞬间进入狩猎模式的野兽一般压下/身,一手扒着门一手穿过防盗链扣住肖肖的脖子。
“你,你干什么?我,我要喊人了!”对方的眼神太过吓人,肖肖已经浑身僵硬,声音颤抖得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调查季淳青之前也应该调查调查他周围的人,季淳青是个绅士不动女人,但是我不是。”南易的眼睛泛着寒光:“你要是自诩自己的脖子比门还硬,咱们大可以试试!”
“许肖,开门。”
许肖浑身一震:“你调查我?”
南易现在根本没有心思讨论这些,双眼危险的眯了眯:“我说,开门。”
防盗链解开的一瞬间,南易猛地推门冲进来,突然的冲力直接把许肖撞到在地上。南易看着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季淳青,瞬间浑身冰凉。
南易跪在床边,焦急的拍了拍季淳青的脸:“季淳青,季淳青?”
对方无知无觉,睫毛轻颤仿佛安静睡去一般。
南易全身肌肉绷紧,抬起头恨恨的等着许肖:“你给他吃了什么?”
许肖已经慌了,眼神不自觉的飘向桌子上的被挖了一点的小蛋糕,南易走过去,指尖抹了一点放到鼻尖嗅了嗅,侧头目光如同锐利的刀锋看着许肖。
“只,只是一些昏睡药而已。”
“而已?”南易一拳重重的锤在桌子上,桌上的摆设杯子叮哐作响:“如果他出了什么事,许肖,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十几岁的少女大概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浑身颤抖着手不出话来。
南易转身跪在床上抱起季淳青,枕边的手机停留在拍照界面,上面第一张照片就是季淳青昏睡的侧脸。
南易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捏着手机的一脚在床头上狠狠一敲,手机屏幕瞬间碎开,后盖的碎片飞溅,南易从破碎的手机里掏出电话卡扔在许肖脚边:“你这样的人不配喜欢他。”
说完,南易打横抱起季淳青,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计程车早就在酒店外面等着,南易把季淳青抱上后座,自己也跟着坐了上去:“去半山医院。”
到医院的时候,早已经有护士带着急救病床在外面等着,南易把季淳青报上床,看着护士们把他推进去,南易皱着眉转头看着一边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子:“张叔,麻烦你给他做个检查,他被人下药了。”
张叔笑着点点头,拍了拍南易的肩膀:“你突然打电话给我我还以为是你出事了呢!还好你没事,不然你爸爸又要念叨你了。”
南易有些心不在焉,只想赶紧进去看着季淳青,张叔看着南易的神情也知道对方没心思和自己寒暄,便问道:“那人,是你朋友?看你好像很紧张他的样子。”
“恩,”南易垂目,双手默默的握成拳。
单间的私人病房里,张叔给季淳青做了细致的检查,也抽了血做了化验,半小时后张叔看了一眼报告单,点点头道:“没什么大问题,应该是吃了一些苯二氮卓类的催/眠/药,不过成分浓度不高,应该过一会就能醒了。醒过来之后可能会有点精神恍惚,等药物完全代谢掉就好了。”
“对身体有影响吗?”
张叔想了想,慎重的回答:“这种药理论上都会影响驾驶和复杂机械操作,不过你朋友只吃了一次,影响应该不大,别担心,等会他醒了我在给他看看。”
南易点点头,坐在季淳青的床边,扣住季淳青的手放在唇边,眉头微皱看着对方沉睡的脸。
张叔有点惊讶,做了南家这么多年私人医生,这还是他头一次看见南家小少爷对一个人这么上心。
“你们关系挺好的吧?”张叔笑道:“这还是你第一次带人来我这里。”
“恩,”南易捏了捏季淳青的手,含糊了片刻之后下定决心一般回头看着张叔:“张叔,我刚刚跟你撒谎了。”
“啊?”张叔一愣。
“这个人,不是我朋友。”
“……哦,呵呵,这样啊!”
“他是我很重要的人,”南易看着季淳青沉睡的侧脸:“他是我男朋友。”
季淳青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脑袋昏昏沉沉如同宿醉一边,季淳青沉吟一声,一手扶着脑袋想要坐起来。
“醒了?”温暖的手抚上自己的脸庞,熟悉的声音带着担心:“哪儿不舒服?想不想喝水?”
季淳青晃了晃脑袋,猛眨了几下眼睛,眼前的那张脸慢慢变得清明:“南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