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一愣,也认出了季春山,不禁掩唇笑道:“你这小子,还管我叫大姐,存心的是不叫婶子!”
“婶子好。”季春山从善如流,笑着喊道。
“根儿他娘,你和季小哥认识”季春山还没说话,李掌柜一脸疑惑的开口问道。
“你还记得我大前个儿大集上买回来的肉松饼还有香干不,就是这位小哥卖与我的。”妇人,也就是李掌柜的的妻子冯氏笑着解释道。
“原来如此。”李掌柜看着季春山,显得有些意外,瞧着不过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竟还能琢磨制作出那么新鲜别致的吃食,倒是人不可貌相。
冯氏又道:“不知小哥过两日的集市还来不,可还卖你那肉松饼”
“自是卖的。婶子吃着可还喜欢”季春山问道。他没想到妇人竟是镇上杂货铺的老板娘,难怪在自己一个摊子上就花了三十文都不带眨眼的,一般农家可没这么阔气。
“当然喜欢,我现在都后悔当时买少了呢。”冯氏道,“你不知道,前个儿我回娘家,亲戚都在,你那肉松饼一拿出来分给众人一尝,都稀罕的不行,好几个直接问我从哪买的,都要买回去孝敬老人呢。我就告诉他们是在集市上买的,他们一听,又怕买不着,好家伙,一人几块儿的就把我带来的分了,我死命的护才给我娘保住了五块。还想着过两日大集,再去寻你买些呢。”
冯氏说的有些夸张,季春山虽然知道自己的肉松饼味道自是不差,但会令人们如此趋之若鹜,不过胜在一个新鲜独特罢了,等回头有人琢磨出制作法子,卖的人多了,成了样常见的点心,也就不会如此了。
“婶子喜欢就好,这肉松饼不受时令限制,只要有肉有面什么时候都可以做。”季春山笑道。
“那就好,那就好,到时你可得提前给我留出一些来,万一我去的晚了,都被人买光了可不行。”冯氏对季春山嘱咐道。
“没问题,少了谁也绝不能少了婶子的,婶子放心吧。”季春山爽快应道。
事情了了,季春山便准备离开了。
他来时只背了个箩筐,自是装不下十个坛子的,便花了五文钱雇了辆牛车,等装好坛子,自己也坐上了牛车,一路和赶车的老汉聊着天,不知不觉便已回到了安平村。
回到家,卸下坛子结了车钱,老汉便赶着牛车走了,叶清岚从屋里出来看见一院子的坛子,着实惊了下。
“这么多都是要腌咸菜的吗”叶清岚忍不住问道,若是都腌满了咸菜,怕是够吃上十年了。
“怎么会,”季春山笑了,又道:“只有三个是准备做腌菜的,另外几个我也各有用处,至于做什么,到时做成了,你就知道了,放心,我不会乱花钱的。”季春山没有明说,而是卖了个关子。
季春山这么说,叶清岚也就点了点头,没在再多问什么。
下午季春山没有去山里收果子,而是拿着柴刀去了后山砍了条儿臂粗一米来长的杨木树枝来,而后又从西屋取出一个木匣,匣子打开,里面是一件件做木器的工具,有曲尺、墨斗、刨子、钻子、凿子、刻刀等,十分齐全,这自然是季春山的父亲留下来的。
原来季父在意识到儿子不是个读书的料的时候,就决定将木工的手艺传给儿子,以后也能有个养活家人的本事,可季春山却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
季父教导儿子自是毫不保留尽心尽力,有季父严厉管着,季春山倒也学会了一些,一些一般的物件儿也能做出来了,只是到底不如季父做的精致结实。
可惜后来季父过世,一开始凭借季父生前的名声,依旧有人来季家订木器,能赚钱季春山自然是不会拒绝,可他的手艺却远远不能和季父相比,更不要说他还做出了以次充好的勾当,传了出去,不但不再有生意上门,还将季父积攒了一辈子的好名声毁了个干净,而季父留下的整套木作工具也就束之高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