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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云岩有点紧张。
在程庆傅那颇具穿透力的目光下,他努力地摆着一副沉着稳重的表情,以展示自己是个成熟靠谱的青年男性。
但只有程安然注意到,这只霸总的耳垂红得像滴血。
臊了,这人一定臊了。
程安然顿时秒懂,立马起身帮霸总打圆场:“大伯,这是我朋友——百里云岩,您应该见过他吧?”
“当然见过。”
听到程安然叫他,程庆傅立刻无视掉霸总,朝自家崽子微笑:“封盛老?总,青年俊秀,大有可为。”
虽然大伯对霸总很是不顺眼,但对于百里云岩本身,程庆傅还有有些感?叹。
这男人白手起家,拒绝本家的资助后,硬是靠自己打出一片天地,凭着杀伐果断的本领在商业圈中闯出狠的名声。
非常优秀的小伙子。
可惜是个变态。
大伯不动声色地询问:“你们出来买衣服呢?”
“恩。”
程安然点点头,不仅没有察觉到家长紧绷的神色,甚至面带笑容地捅了两刀子:“我这身都是岩哥选的。”
程庆傅:........
百里云岩:……
有人瞧上了我们家水嫩的小白菜——
真有胆量呢,这个大猪蹄子!
大伯面含杀气地看向某只霸总,一句“谢谢”说得咬牙切齿,脸上的笑容得那叫一个狰狞。
小伙砸,大家都是过来人,你那点小九九就不要在老江湖面前秀。
百里云岩:......
果然,只有闷(马蚤)的男人才?能这么了解另一只闷(马蚤)
霸总暗戳戳的心思被大伯看了个穿,只能试图装作?正经人来掩饰涉黃脑洞。
怎么有种见岳父的错觉?
百里云岩不仅心虚,还想跪。
好在大伯也没打算瞎折腾这个男人,程庆傅切了一声,便收回了目光。
“唉,可惜我等下还有事,不能和你可以多聊一会。”
大伯叹了口气。
“然然,你什么时候记得回来看看我们,”程庆傅看着已经长大了的小白菜,揉了揉程安然的脑袋:“你大伯母天天在我耳边念叨,我都快要起茧子了。”
程安然看着这个中年男人,心里忍不住泛软,轻轻点头说:“好。”
这段时间程安然变得太好说话,程庆傅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一边为这孩子长大了感?到欣喜,却又因为这孩子变得独立而心酸冒泡。
他把程安然当作?亲生崽子来看待,心里装满了老?父亲的泪。
“这几天记得多穿点衣服,小心别冻着,记得老?老?实实吃饭,嫌麻烦我就叫陈姨来照顾你,还有缺钱了和我说,不要闷着脑袋,你大伯别的没有就是钱多,还有小心生人,还有你......”
话篓子一旦被捅开?,简直没法收住。
程安然顶了个蚊香眼,一个劲点头,就是大伯的叮嘱从左耳朵进,从右耳朵出。
见程安然都快被念晕了,霸总赶忙帮他抢答道:“我会照顾好安然的。”
滚,老?子想防的就是你。
程庆傅在心中冷笑。
只可惜大伯还有急事不能和他们“多”聊,程庆傅警告地瞪了眼某个居心不良的男人,才?依依不舍地和程安然告别。
程安然一动不动地看着大伯离去,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
他的眸子里藏了丝羡慕,以为不会被人发现,直到自己的肩上突然被霸总拍了一下。
“岩哥?”程安然疑惑地望着他。
百里云岩笑了笑:“你大伯话是真的多。”
“是啊。”
“但他看起来蛮关心你的。”
程安然忍不住勾起嘴角。
这笑容是做不得假,但刚刚那丝羡慕也并非是错觉。
这小东西在羡慕什么?
百里云岩突然想起,眼前的人无父无母,他眸子里的渴望又浅又淡,像个想要吃蛋糕的小男孩,除了眼巴巴的望着橱柜,却不说一句想要的话。
程安然越是孤单,便会表现得越乖。
但一旦说他孤独,他却说自己有猫儿子,幸福得不得了。
百里云岩突然笑了一下。
程安然疑惑地看向他:“恩?”
“没事,只是突然想起好笑的事。”
“?”
这霸总又犯什么毛病?
百里云岩看着这只墙壁精,明明这家伙的本质该是钢筋混泥土,但摸起来却像棉花做的,软得一塌糊涂。
你以为他被伤害了会一蹶不振,但他满心都是想着是不是把别人给伤害了?
一副忧心样。
霸总越是脑补,边越想抱住这个人——
无关于情爱,只是突然想安慰他。
百里云岩突然叫住他:“安然。”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