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不满。”他说。
“我可以改的。”郑颜觉得自己成了监狱里的劳改犯,只要能有一点儿的减刑可能,哪怕再不情愿,她也会去做。
“你骗了我,昨天。”
郑颜猛的心一下揪了起来,听他继续说。
“是我说出来,还是你主动解释?”
他给了她两个选择。
他的意思明显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也有可能是炸她。但这个几率很小。
她此刻终于明白他昨天怎么突然来了,嘴上说想她,其实是来抓奸吧。
知道她跟周达见面,以为她会红杏出墙。
就这么不信任吗?
“昨天下午周达跟我打电话,说求我帮忙,我就去见了他一面。他希望你能放过他。”她尽量客观而疏离的把昨天发生的事汇报清楚。
“我昨天给你打电话,你说你一个人?”
“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跟你说了你会不高兴。”
“你骗我我更不高兴。”男人神色淡淡,可说出来的话却叫人心神颤栗。
“我不该骗你。”这是她要改正的第一点。
可不骗他,她吃的苦头会更多。
他自己不清楚吗?
“是不能骗我。”
“你跟周达说了什么?”
看来,他还没有变态到现场录音的地步,郑颜暗暗松口气,捡了几个能答应的答了。
男人明显不信,但他没有证据,心里翻了一程,决定秋后算账。
可怜女人还以为过了这关,正庆幸呢。
“我不会再针对他,你也没有再见他的必要。”
“很想见他?”
“没有,只是看在老同学的份上。”
“你的老同学不止一个。”男人看她的目光意味深长,“何杨柳找了你好几次,没见你找她,周达一打电话给你你就去见?”
“我会去见杨…何杨柳的。”
“我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我不会再见周达。”他要的不就是这个吗。
“结婚前你也说过这句话。”男人提醒她。
“你…要怎么样呢?他只是朋友,我见他很过分吗?”
“很过分。”男人回答。
“他已经不喜欢我了。”他这副语气让她很不舒服。
“你相信?”池潍州冷嘲,高大的身躯站起来,抬步在她身旁坐下,极亲密的搂住她的腰身,可嘴里说出的话却不寒而栗。
“你知道你为什么能见到周达吗?”
“我早就想让他死了,为什么让他一直蹦跶,还放任他来找你。”
郑颜大脑嗡嗡的响,可他清凛的声线却清晰的钻入她的耳中,把她的冷静击得一零二碎。
“是为了考验你呀。”
“看你会不会去见他。”
“我以为你不会去。”
身体里的血液似凝固了一般,她恍若置身冰窟,浑身都冷得厉害,最后一句话更犹如一桶冰水,狠狠从她头上浇下来,冷的她心都发抖。
考验?
以为她不会去见。
这样的算计。
好算计。
她的丈夫,她爱的人这样看她。
她爱的那个池潍州是真的池潍州吗?
她爱的是他呈现出来美好的表象,真正的他如此可怕。
而她现在才发现。
“你不相信我吗?”所以要来考验我?
“相信你啊。”男人亲抚她的脸,看她的眼睛很深情,“你的脸色很苍白,是不舒服吗?”
可眼里的冰冷她也看得到的。
这样虚假的关心,动作还这么亲密,不觉得恶心吗?
“相信我还…考验我?”郑颜真的很想笑,很想很想拍开他的手。
“这并不冲突。”池潍州半强迫她靠在他肩头,以依偎的姿态,虽然动作不算强硬,可给人的感觉很不舒服。
“你的保证含金量很低。”
还是不相信的意思啊。
“你不觉得你让我永远不见周达这个要求太过分吗?”
“你觉得过分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让你知道,你有时候对我提的要求都太高了。”
“我做不到。”
“所以你需要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