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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 39 章(1 / 2)


明明是寻常的一天,陆忘却觉得时间过得极慢,好不容易熬到了晚自习下课时间,学生陆陆续续走得差不多,周明子却依旧留在教室里。今天轮到他值日,陆忘看着他认认真真地在教室里扫地,擦黑板,摆放桌椅,心中的不安和焦虑几乎要将他吞没,他恨不得将人拉到自己身边,死死地护着。

祁澜理解陆忘的心情,他知道此刻的言语再苍白不过,与其劝慰,不如保持沉默。两人死死地盯着显示屏,只见周明子装好垃圾,准备去垃圾场,陆忘陡然站起身,“垃圾场没有摄像头,我去跟着他。”

祁澜拉住他,“我去,你盯着这里。”

陆忘显然不赞同,他想尝试挣脱开祁澜,却感觉到自己手腕上的力量逐渐加强,两人四目相对,陆忘最终退了一步,“好,有情况立刻联系我。”

祁澜不置可否,他深知,就算周明子真的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什么,自己也只能袖手旁观。他和赵广林打了个招呼,拿上手电筒走出去。此刻的校园格外的宁静,乌云闭月,路边有几盏路灯失修许久,时亮时灭,教学楼和行政楼还零星亮着灯。祁澜顺着教室去垃圾场的路,很快就找到了周明子。他看起来有些心绪不宁,祁澜倒也不奇怪,毕竟中午他才被小陆忘强吻了一波。见到他倒完垃圾,拎着垃圾桶回到有监控的教学楼,祁澜稍稍松了口气,正准备回保安室,隐约听见从走廊的拐角里传来一阵模糊不清的人声。这个时间,除了认真值日的周明子,还有谁会留在学校里?祁澜本以为是哪个正在热恋的小情侣,想着赶紧把人赶回家,逐渐清晰的声音却让他猛地停下脚步。

“顾臻铭,你是在开玩笑吧?”

那……是自己的声音。

十七岁的祁澜干笑一声,“我不喜欢这个玩笑。”

另一个清冷的声音道:“我没有。”

“……”

“祁澜,我们分手吧。”

“顾臻铭……”

“男人和男人怎么能在一起呢?”

“可是……”

“你不会认真了吧?太可笑了。”

“……”

“我要转学了。”顾臻铭漠然道,“你,好自为之吧。”

祁澜胸口一窒,即使过了这么多年,顾臻铭在分手时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还记得。就是这么短短的几句话,让祁澜走了十年都没有走出去。校园内所有的灯光在此刻突然熄灭,通讯器里传来陆忘快要暴走的声音,“怎么回事?!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祁澜强压下起伏的心绪,朝教学楼外走去,“已经到了熄灯时间。”

“那怎么办!”陆忘咆哮道,“你看见明子了吗?他现在在哪里!”

“你冷静一点。”祁澜低声道,他忘了一眼小祁澜和顾臻铭的方向,道:“我跟着周明子呢,我会弄清楚今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通讯器那头的陆忘沉默下来,他明白祁澜的意思——他们能观望,能调查,却不能参与其中。

“对了,赵广林还在保安室吗?”

陆忘一时没反应过来,“你问他干嘛?他刚刚下班了。”

祁澜眯起了眼睛,抬头看着天空,“是么。”

“祁澜,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祁澜谨慎道:“我也只是猜测。”

“难道你是怀疑……我马上赶过来!”陆忘一头冲出保安室,连手电筒都忘了带,只能摸黑朝教学楼跑去。他不知道周明子的具体位置,想联系祁澜,可后者怎么也不接通讯器。

“该死!”陆忘低吼一声,他知道祁澜在防着自己,但是他不是祁澜,他绝对不会放任周明子遭遇什么不测而袖手旁观!他赶到教学楼前,再也顾不了什么,大叫着周明子的名字,却一直得不到回应。他从一楼跑到五楼,一个人影都没见到。毫无头绪的他只能在校园内找人,通讯器的那头一直没有回应,绝望一点点地侵蚀着他。他一路狂奔到体育场边的树林里,终于撑不住,扶着一棵树,像困兽般重重地喘息着。慌乱之中,他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猛地转身,“明子!”

祁澜望着他,“是我。”

陆忘冲到祁澜面前,死死地抓着他的肩膀,“他人呢?周明子呢?!”

祁澜反手抓住他的胳膊,“我们回去吧。”

陆忘瞪大眼睛,“回去……你他妈什么意思?”

祁澜表面上仍旧平静,“事情已经弄清楚了,我们没有继续待在这里的必要。”

“你告诉我,周明子现在在哪里?”陆忘完全没有把祁澜的话听进去,固执地追问着,“究竟发生了什么?”

祁澜叹了口气,“陆忘,我们回去再说,好吗?”

“回去?”陆忘的面容逐渐扭曲起来,“可以啊,不过我要带着周明子一起回去。”

“陆忘,你疯了。”祁澜无奈道,“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别忘了你和时管局的约定。”

“理解?你理解我?”陆忘冷笑道,“我问你,如果明天要死的人是顾臻铭,你还会和现在一样冷静吗?你根本就什么都理解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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