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司徒雅扶起他,一时感慨一时又爱屋及乌:“这些年受苦了吧。”
“小呆,不苦”一时间,甥舅两个又红了眼眶。
“见过舅舅”旁边被忽视了很久的修香道长学着楚狂向司徒雅行了个大礼。
司徒雅一时摸不着头脑,暗想她妹妹难道还有个孩子“这位是?”
孔邱满脸黑线,一巴掌拍在她脑袋上:“乱叫什么?”
“呆和尚能叫,为什么我不能叫?”修香一时间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张牙舞爪:“我就要叫舅舅,他就是我舅舅。”
“小兔崽子乱攀亲戚”孔邱皱皱眉头道:“不用管他,半路上小呆捡的二流子道士。”
修香道长气的跳脚“谁是二流子?我在蓬莱可是有正儿八经名号的居士,代号修香。”
“额,司徒舅舅,他是蓬莱修仙的修香道长”楚狂解释道。
“原来是修香道长”司徒雅想起同样在蓬莱休仙的兄长打听道:“我二哥司徒清风也修行于蓬莱仙山,不知道长可见过他?”
“舅舅,司徒清风就是我师傅啊!”修香道。
“哈哈,原来是自家人,修香叫我一声舅舅倒也不亏。”司徒雅拍拍他的肩膀,修香道长嘚瑟道:“当然,舅舅你可是我正经舅舅,才不是胡乱认亲,舅舅我在蓬莱仙山听说过您好多事情呢。”
孔邱盯着她的目光变得古怪莫名。
轩辕留儿拜司徒雅为师留在司徒府,楚狂是知道“司徒舅舅,留儿他怎么样啦?”
“留儿也很好,小呆放心,留儿在司徒府由我父亲亲自教导。”想到远在京城的爱徒,他也是满意的点头,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对孔邱道:“卿烨她怀里身孕,不久就要临盆了。”
“真的吗?太好了,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孔邱道。
司徒雅摇摇头笑道:“呵呵,月份尚浅还看不出来男女。”
孔邱看着兄长快要成为人父的高兴模样,心底百转千回,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司徒舅舅,小呆看外面躺着好多伤兵,是刚打完仗吗?”楚狂好奇道。
闻言司徒雅忧虑的摇了摇头:“若是打仗倒也是死的其所,离此地十里处有座荒城名叫不妄城,我们是载那里了!”
“不妄城?戾气好重的名字”楚狂道了声佛号道:“为何变成了个荒城?”
“不妄城原先的繁华程度不亚于现在的不夜城,听说十多年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日之间城内所有的人畜像突然蒸发了一样消失不见,从此不妄城变成了一座空城”司徒叙述着流传在此处的说法:“有人说不妄城的人做了天怒人怨的坏事,所以遭到了上天的惩罚,有走商的商贩曾经大着胆子在不妄城内落脚,结果说是在城里见了鬼,出来后人就都疯了,从此不妄城彻底成了一座荒城。”
想起前几日的遭遇他仍然心有余悸,他回忆道:“前几日我带领大军急着去雁门关与友军汇合,抄了小路正好路过不妄城,记得那天云很厚但也没有厚到快不见的程度,但到了那附近天就暗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幽香,很好闻,顺着花香往里走,迷雾中血红色的花海,望不到尽头,花香更加浓郁,等我们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晕倒了许多人,剩下的人慌不择路的逃出来,当我们再回去找之前晕过去的士兵时,原先所有晕倒的士兵都莫名奇妙的消失不见了。”
“是曼陀罗花,此前我们在那附近休憩也差点中了招。”孔邱道:“此次我们也是奔着不妄城而来的。”
“喔,你们来看看这东西”司徒雅招副将送来一坛花,只见那花鲜红似血,更加怪异的是那花盆竟然是一个褐色的瓦罐,赫然和楚狂梦中的瓦罐一模一样,吓得他紧紧的攥住了孔邱的袖子惊吓道:“这与梦里的一模一样,这里面定然也埋着人的白骨。”
“这是我们顺着原路回去时带回来的花。”司徒雅道。
孔邱拿了把刀把栽在瓦罐里的曼陀罗连根挑出来,瓦罐里的土壤呈暗红色,挖开表面的土壤里面果然很多细碎骨渣夹杂着大块的一两根骨头。
从心底爬出一条阴森森的小蛇,在场的所有人脊背发凉!
这哪是土壤分明是人的骨灰,那暗红色却也是用鲜血长期浇灌的结果,常在战场上厮杀的司徒雅也没有见过这么残忍令人心底发毛的事情:“这是有多恨要把人挫骨扬灰还不够,还要以血浇灌以骨生花,养在这瓦罐里?”
孔邱努力回想在另一个时空里在不妄城的那一场超度,若是那场超度的都是不妄城里的百姓,那么就可以推断那一望无际栽种着曼陀罗的瓦罐里都是当年变成行尸的百姓。
只是,另一个时空所有的行尸的结局都被自己超度了;那么在这个时空没有自己超度的行尸,始作俑者缘何要多此一举把他们烧成灰放在瓦罐里用来养花呢?难道单纯是因为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