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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无情煞(三)(1 / 2)


将事情办好后,公子便匆忙返程,一路上魏尺是劝了又劝,叫公子不要急,可是他一心都是施墨,劝也劝不住。

可是见着了又能怎么样呢?

那么漂亮的一个人,就算是妖孽,魏尺也乐意多见几次,可就算看见了也不会属于他,魏尺心知肚明,所以压根不去想,既然知道是招惹不起的噬魂剧毒,那干脆碰都别碰,魏尺更希望的是自己家公子也能像他一样的想得开。

少耗一点神,少伤一点心,多好。

可是公子偏不这样想,他不怕操劳心神,只想在施墨需要的时候,消解些许她的困顿。

再次回到青陵城时,施家的处境已经很不乐观了,林立博因要先回一趟十三剑庄,将这一趟交接的生意回去处理妥,也没能在青陵多留。

因着上次的事,林立博也不再送钱财救济施墨,只将这些身外之物都交给魏尺,令魏尺留在青陵替施家上下打点,也好照顾着施墨。

林立博处理好一切接到魏尺飞鸽传书回到青陵时,不过才过去了十一天。

那一天,施墨出嫁,红妆已成,嫁的是玉灵王家二房的大公子王斌。

这位王公子,也正是近来施家一切不幸的根源。

酒宴在青陵办,等施墨过了门再抬入玉灵王家的本家。

短短半日,林立博记不清自己到底做了多少事,活络关系,联系人脉,千金散去,才在夜里洞房花烛前将施墨从王公子新立的宅子中换了出来。

施墨被救出来的第一时间却是想要去找仲蕴。

她说,仲蕴在等她。

王斌的爪牙四处搜寻,他们好劝歹劝,凭着一句来日方长才劝动了她那颗执迷于仲墨的心。

林立博说不上来自己用她和仲墨的未来劝她时自己到底是什么感受,只觉得指尖僵硬,心底隐隐的刺痛,话却说得十分顺畅,半点错处都没有。

施墨认了这个理,不再执拗的要去见仲蕴,林立博随即将她带出了青陵,一路直奔十三剑庄而去,面对她如墨玉般的恹恹双目间的怀疑目光,他再三的保证,只是想要帮助她,只是想要保护她。

他就这样和她同乘在一架马车内,是他两相遇以来最近的距离,他能看清她秋水翦曈下黑幢幢阴影下的漠然,远山眉黛婉然中的冷冽,柔润嘴唇间的艳丽与嘴角微微向下瞥的不悦。

施墨从不说话,她只恹恹的看着马车外,像朵被烈焰灼伤颓败的离水红莲。

她还是施墨,却又与林立博心中的那个羊渡口采莲女施墨有了些微妙的差别。

林立博哪有心思去细想这些,他的心早就被对施墨的渴慕与偏爱占据了。

第三日,他们离十三剑庄已经不远了,施墨睡醒后神情却与前两天大不同,她惊惶的流泪,神色越发的不安、焦灼,她说:“我梦见仲蕴了,他叫我快回去,他会一直等着我的。”说着她看向林立博,还蕴着泪珠的眸子无比坚定:“我要回去。”

林立博只好又再三保证,会立马让人去打听仲蕴的下落,不管仲蕴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他一定会将消息打听出来给她,到时候再做决定是走还是留。

待到施墨在十三剑庄住下后,青陵的人送来消息却是———

仲蕴失踪了!

施墨毫不遮掩自己怀疑的眼神,直直的看着林立博,事已至此林立博还能保证的只有一件事,会对这件事负责到底。

自此之后,青陵便成了十三剑庄的人最常前往的地点之一。

青陵有很多消息传来,譬如施家如今穷困潦倒,譬如王斌还在念念不忘的找施墨。

施墨听了这些却是连眉头都不会动一下的,可只要提到仲蕴两个字,她那墨玉般漆黑无瑕的眸子中就会亮起一种期待。

那种眼神便够林立博微醺,可这一切,全是为了仲蕴。

暗中接济了施家,林立博也在搜寻着有关于仲蕴的事迹,或者是施墨与仲蕴间的那些事迹,后者听说得并不多,皆是说施墨如何一往情深,如何不顾一切。

而有关于前者的却很丰富,有一部分了解仲蕴的人,他们说到仲蕴,不会像南明巷里的渔民船夫那样称呼他为穷酸书生,他们夸称其为云鹤遗珠,戏称时又叫他泥桥文曲。

他虽不富不贵,但十指不沾泥的靠着一手字画也能养活自己与家中的娘亲、妹妹。

他的字画曾被引荐与当今长公主,得到了公主的青睐,青陵权贵们都认定了只等科考来临,他一如皇城就会如鱼入水。

南明巷的人都说他配不上施墨,而他的文友们却都说施墨配不上他,施墨再美,到底于仕途无益,他们这样没有背景的文人,想要有前途,最好还是将正妻的位置留给未来的某家贵女。

林林总总,各说各话,却也让扑朔迷离的让林立博弄不清楚他两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是渐渐的,林立博的字越写越好,画越画越美,施墨不说话,他便引经据典温声在旁的将近来的一些小事给她听。

施墨看着他的眼神时不时的就会有一瞬的恍惚,随即就垂目掩住了眼帘。

只是她始终不说话。

第一年,没有仲蕴的消息,她一个字都没说,整个十三剑庄的人除了林立博与魏尺都想着,哦,原来我们公子喜欢上了个顶美的哑巴。

第二年,没有仲蕴的消息,林立博亲自下山去察看,留在十三剑庄的魏尺便白日里整天陪着她,只同她说一件事:“我们少庄主早就到了成家了年纪了,若是再不成家,庄主就要看不过眼了,少庄主的压力也大。”

施墨无喜无悲的斜睨着魏尺。

魏尺扬起一个无可奈何笑容继续说:“你也知道我们少庄主喜欢你,如果不能和你在一起,他是宁肯什么都不要的,你若是肯,缔结一个名义上的婚约少庄主也是愿意的,你当真不喜欢的话,时光蹉跎,少庄主心中总是为你忧烦纳几房妾也不是不可能的,你权作报恩,换少庄主一个两全,倒时有了仲公子的消息你想要离开也不算忘恩负义。”

“又或者。”魏尺抬眉:“少庄主被逼得没了后路,另作他娶,少庄主为你掏心掏肺,你对少庄主全一副冷心肝,少庄主一旦对你心灰意冷,凭的什么养你护你?凭的什么牵挂着你还牵挂着你的情郎?到时候,谁又为你去找你那情郎的下落?”

这番话说得功利又通透,是魏尺掐准了施墨的七寸想出来的言辞。

施墨不做言语,转身就走,魏尺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惴惴不安,不知道她是不是听进去了。

魏尺要是知道施墨是奔着哪里走的,他刚才那番话能把他肠子都悔青。

施墨一言不发,转身就朝着剑庄大门走,仲蕴不能不找,但除了仲蕴之外,她谁都不嫁。

可等着林立博好言好语,哄着框着要带她回去的时候,她终究还是没忍心去打林立博那做小伏低的脸,施墨自己心里清楚,林立博这人并不讨人厌,很多时候施墨也会觉得他很可怜,喜欢谁不好呢?偏偏喜欢她。

除去这副漂亮皮囊,这皮囊下的施墨,他们有几个人了解呢?除了仲蕴,这些爱她的人哪个不是爱得盲目又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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