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将计就计?自然是覃哥定的,他是我们宜州堂口的智囊,伯堂主都听他的,云大哥一向不管这些事。”
“是么。”原沂淡淡的应他一声,两人又加入了新一轮的战斗,瞑宫的爪牙大多武功平常,只算得上是略不错,看来真正厉害的人物都往上走了。
没受到太大的折损清扫完第五层,那侍令人抹去溅在脸上的血渍道:“如今胜局以定,只是不知道伯堂主与云大侠那边的情况如何。”
那侍令人道:“据闻宁长归也来了,不知道他带了哪些人来,云大哥、伯堂主还有介副堂主的安危倒不用担心,但是覃哥武功平平,靠的是聪明,还是得快些赶上去。”
楼中不断有突破重围的游侠加入混战,到第六层,在他们前面的侍令人就已经将这一层瞑宫的人清理干净了,第七层抑是如此,最后的突围聚集在了第八层,隔着两层楼都能听见从第八层传来的械斗声,原沂一行后援的游侠踏上第八层的第一眼,一瞬都被震得不知该作何反应,被战意激得下意识的挥剑扬刀冲进人群中,此刻只有战!此战只能赢!
原沂混战在其中,在没踏上这一层之前,他没料想到青陵城中聚集了那么多人物。
人群中,李绿玉眉眼中的煞气迫人得艳丽,钱灵的双眼依然似枯木般的黯然,钱刚的大斧头在人群中更是好认,但焦点不是他们,是徐少图,第九层中被最多敌人包围的人,也是最云淡风轻的人!
徐少图的不远处还有一张熟面孔,是曾打败了原沂的吴君知。
第八层乱成一团,第九层的声响也不小,听起来似乎望月楼都将要榻了,原沂的感觉没有错,在下一刻楼顶就破了一个大窟窿,两个人从窟窿中掉了下来,一人是介博远,另一人穿得奇形怪状,一看便是瞑宫的爪牙。
这一战可谓是杀得昏天黑地,原沂只觉自己手腕一转,剑锋一动,甚至连人都不用看,凭着划破别人喉咙的手感,杀得血溅三尺青锋。
待到原沂结束这场缠斗,随着众人登上第九层,第九层中有两拨人对峙而立,一面是天权星伯堂主等人,一面是宁长归率领的瞑宫等人,宁长归的脸色很难看,他看了看原沂这一拨人,冷笑一声:“好你个云晓,竟骗得我入了这个局。”
云晓在一旁坐着,所有人中只有他一人是一派闲散无事的模样,他撑着头很是无聊的模样:“我没骗你,但也没必要告诉你他们的计谋。”
宁长归带着戾气一哼声:“既然如此,那你便杀了向同光这老儿证明以做证明。”
宁长归说的向同光正是北斗剑派天权星,向同光不过中年,也不是宁长归口中的老儿,他蓄着胡子,整齐束起的发髻间白发夹杂,精神面貌十分饱满,他横眉冷对宁长归,喝道:“你爹宁昆元在此也不敢如此放肆,好一个黄口小儿,心比天高,只不知道你到底能在老夫剑下走几遭!我不与他这小辈动手,云晓,与他多说无益,速速取他人头来。”
坐在一旁的云晓动也未动,看向向同光霍的一挑眉:“向同光你在命令我?”
向同光未想到云晓会如此回答他,怒的瞪向云晓:“我是命令不得你了?!速速杀了他,莫非他是要听他的来取我人头吗?!”
云晓敛着眼看了看自己腰间的刀,眼中一片莫测:“正是此意。”
众人大惊失色,谁也没想到,云晓竟然不顾大局如此狭隘,有人扬声大喊:“云大侠你在说什么?!你难道要背叛武林盟吗?!”
云晓站起身抽出弯刀走向向同光,眼中的憎恶一览无余:“十三年前我就想杀了你,可是飞白一直阻碍我,如今我不是奉令人了,杀你又何妨!”
向同光难以置信的看着云晓,指着他气愤得指尖发抖:“好!好你个孽障!当年我本该为江湖除了你这个害,若不是我一时的心慈手软,以为你为正道出力是已经洗去了过往的劣性,我却忘了狗改不了吃屎!今日是不难料的!”
武林盟的众人对此刻的局面依然是难以置信的,以在场人的年纪来说,至少有一半是听着云晓的传奇长大的,云晓是潇洒又重情义的一代名侠,这是江湖公认的,可是此刻在他们面前的云晓却狭隘自私得可怕。
是传说错了,还是此刻这个说要杀了天权星的人根本不是云晓?
众人无法回答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