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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杀人灭口(1 / 2)


两人之间氛围让对话充满了硝烟味和僵持。

荤和尚坐上马车,一甩马鞭,准确无误的同时打中了两匹马,两马并驾齐驱,慢慢的顺着街道向前而去,结束了这样的僵持,原沂沉默的坐着,不说话,只看着前方的路,荤和尚懒散的坐着,只是偶尔甩两鞭子,只有杨二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他一直在说话,隔一会就要问一次原敏有没有不舒服,或者问原家是怎样的。

荤和尚全程只侧眼看了原沂一次,那样的表情似乎是觉得原沂有趣,眼神是带着戾气的兴致勃勃,到了下午,太阳落下山头,两人已经出了襄乐,到了定平的边界,这里和襄乐的余山很像,到处都是枯死的参天树干,黑褐色的枝桠向着天空延伸,地上却是大片新长出来的绿油油的野草。

杨二还在说话,絮絮叨叨的藏着属于他自己的甜蜜,原敏的情绪不算好,声音轻轻的告诉他:“原家只是略有些钱而已,何况如今什么都不是了,此次回原家,便是要振兴家业。”

过了一会,杨二又问:“我要不要再取个的名字?”

原敏依然没有什么情绪起伏,只是轻轻的问:“怎么?你不喜欢你现在的名字吗?”

“没有,就是......”

原沂坐在外面,靠在车厢上,仰头看着天边的云彩,侧头看了紧闭的车厢门一眼,杨二想要个文雅好听的名字,这样至少不会一听名字,别人就能听出他的出生来,原沂一想到自己的姐姐的一生就交托到这样的人手里了,冷冷的在车厢外道:“叫杨原吧。”

杨二立马在里面回应:“好啊!杨原听着真好听,还是三弟会想。”

原敏在车厢里没有说话,又过了一会,原沂听见杨原在敲木箱子的声音,杨原还在疑惑的说:“这是什么。”

这一次,原沂听见里面的响动彻底的爆发了,怒骂:“我让你好好照顾我二姐,让你乱动了吗!”

荤和尚听见原沂斥责杨原,又侧眼看了原沂一眼,略微坐直了身子,唇畔还带上了难琢磨的笑意,夕阳淡淡的暮光映在他侧脸上,他的笑甚至看着带着些慈悲。

杨原被原沂吓了一跳,他被一个年龄小了他整整一半多的少年吓得话也不敢说了,一路终于安静了下来。

凌夜刚睡醒就遇上原沂在吼杨二,实在是吓了他一跳,杨二占了原沂如花似玉的二姐,被吼两声也还是赚的,只是凌夜没想到原沂说话也能那么大声,他还是第一次听见原沂说话那么大声,肯定是真生气了。

凌夜安慰他道:“原沂,你要真看不顺这杨二,到了真宁把他做了也行啊!”只要他选中的人能顺心,杨二的死活不关他的事。

原沂抿紧了嘴,他倒是想到了真宁就把凌夜给做了,收住了情绪,原沂简洁的对着刚醒来的凌夜说:“荤和尚是截镖的人,马车里用布盖着的箱子就是货物。”

“什么?!”凌夜懵了一瞬,咬牙切齿:“你这倒霉劲!”

原沂靠在车厢上,满脸若无其事,对凌夜说话的语气中却带着悔意:“他在用我们三人做掩护,我看见荤和尚在找马车的时候,我就应该明白,他就是截镖的人。”

到底还是嫩了点,今早在马车上看见那口被布盖着的箱子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孑然一身行走江湖的和尚要什么马车,除非是他要运什么东西,而能掩藏住这一点的,就是他们三人。

需要马车的不是荤和尚,是要回到真宁原家的他们三人。

这正是那位官差对他态度怪异的原因,那样的态度,分明是知道了一切,所以用那样的眼神看他。

凌夜连连摇头,觉得自己选原沂这倒霉孩子有点选出问题了,是奇才还是倒霉蛋?前脚才下山,后脚就摊上这样的事了。这命途那么多舛,是能当济世大侠的料子吗?

但后悔也晚了,原沂不好也是他选中了的人,凑合着用吧。

“那这事怎么办?你姐可还在车上,你也不能把她扔在这儿自己逃吧?”

太阳已经沉入西山,天边红霞褪去,天色开始昏暗,原沂看着远方山边最后一丝红云隐去:“不逃,既然他是在用我们当盾牌,他要动手也得找个名正言顺的契机。”

凌夜觉得当下的情况真是难解:“你说唉!这和尚脸皮还薄,抢就抢了,还要维护自己的名声。”

“熙熙攘攘,皆为钱财名利,何况他这一手,仇家全让徐少图背了。”原沂现在才真的明白爹口中常叹的这句话的意思。

又赶了一会路,天色已经完全暗了,前路昏暗,四面漆黑,荤和尚才停下赶路,把两匹马拴在了周围的枯树上,马儿自低着头咀嚼树下新长出的鲜草,原沂从包裹里取出干面饼和水罐,边吃边走动,他在马车上待太久了,走一走,活络一下筋骨,走到远处的一颗枯树下,原沂背靠着枯树,手拿着干面饼大口大口的咬,咀嚼细了在慢慢咽下,如此吃了半个干面饼后,再喝下半罐水就饱了。

荤和尚也走了下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走到了原沂的位置来,和原沂靠着一棵树开始吃他的干馒头,一口下去就咬掉了半个,腮帮子鼓鼓的不停的嚼,吃了一个馒头后,荤和尚冷着一张脸,明显那个干馒头影响他的心情了,转身又掏出个水罐,揭开盖子后酒的纯冽香气就飘了出来。

看得出他是爱享乐的人,连这种情况都要带着酒。

荤和尚喝了一口,发现原沂在观察他,把酒罐递在他面前:“小子,喝两口?”

荤和尚之前表现出来的那种莫测都是伪装,这人如今放松了神态,给人一种非常野的感觉,带着戾气的野。

原沂僵着一张脸看着荤和尚递过来的酒罐,凌夜则在提醒他:“你别怕他啊!你得笑,你笑了就是在告诉他,你不怕他,拒绝也得笑着拒绝!踩着狗屎了还能笑得和捡了钱一样,那就叫人心莫测了。”

凌夜话糙理不糙,只要笑容还在脸上,就拿不准底细,不敢轻举妄动,危难时刻能否从容镇定的笑着,更是能看出一个人的气魄。

原沂笑着摇头:“不了。”

荤和尚收回酒罐,仰头咕噜咕噜的又喝了两大口,收起酒罐擦了擦下巴,看向他:“怕你喝醉后我会杀了你姐?”

原沂的笑容一瞬就崩塌了,绷紧了脸狠狠的看着荤和尚:“你到底想怎样?我没得罪过你,为什么要把我们牵连进来!”

“小孩就是小孩,沉不住气。”荤和尚拍了拍原沂的肩,原沂绷得更紧了,笔直的站着像根钢桩。

“你出现的时机太好了,就像是为帮我而来的。”荤和尚背靠在一根枯树干上,抱起双手在回想原沂的出现,时机那么的好,要离开襄乐的时间也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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