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佑楠一惊,几乎只是眨眼的功夫,便飞身破窗跃了出去。他成功拦住了那个意图闯进老太太屋里的黑衣人,与之厮打起来。
但方才黑衣人是在用计,赵佑楠想护,也只能护一个。护得了老太太,便暂且只能撂下妻子不管。所以,如今赵佑楠也加入到外面的混战后,那黑影便立即抽身,意图转移目标,打算往耳房去。
赵佑楠不可能会让他得逞,于是越发下狠手打杀起来。他明显动了怒气,下手便也不再客气,招招都是致命的路数。
“香儿,找个地方藏起来。”赵佑楠冲屋内喊。
柳香此刻心里自然是怕的,不过,倒也没有太害怕。她知道外面的那个男人会保护她,只要他们把这场仗打完后,就一切都能恢复平静。所以,柳香自己找了个柜子钻了进去。
但明显,很快又有第三方势力加入。而这第三方的势力,既非魏王的人,也不是赵佑楠的人,这股势力加入进来后,也没有和谁打,只是目标非常明确的直闯耳房。
这股势力倒是在赵佑楠的意料之外,如今人手都被魏王的人缠上,魏王派来抢秘籍的人,又都是个中高手,便是赵佑楠打得过这些高手,但想在几招内就赢,也不现实。
魏王的人自然不会去管柳香的死活,他们目标明确,就是单纯冲秘籍来的。
“香儿!”赵佑楠明显是急了,手上招数越发快、准、狠起来,男人面色也欲发凝重,甚至只片刻功夫,双目就染上了猩红之色。
与之交手的那黑影说:“赵将军是忠义之人,主上也不愿与将人为敌。只要将军交出秘籍,我们便即刻停手,将军大可去救夫人。”
左毅已经机智的抽身转去和方才那第三股势力纠打在一起了,只是这突然飞跃进来的几个黑衣人,也都非等闲之辈。身手之高,有些超出左毅的预料,一时间,竟也有些支撑不住。
但就在与左毅交手的黑影将撞破耳房的门闯入房内时,又从天而降一位“飞人”来。这位倒是没有着夜行衣,脸上也没有罩任何黑纱,是大大方方露着脸在大家面前的。
左毅惊呼:“衡阳王……”
衡阳王自也是有武功的,而且武功还不弱。有他的加入,赵佑楠这边自然如虎添翼。
衡阳王自然也不是一个人来的,他一现身,隐在四周黑暗中的人,自然就跟随他一起现身,和其一起,与方才的那第三股势力厮打起来。左毅见得助力,便即刻转战去帮自己主子。
加上赵佑楠这回是真的不再留任何情面,也不再顾及对方是不是魏王,对这些人是不是该留活口。他此刻只想速战速决,所以,能杀之,绝不手下留情。
如此混战了有一个多时辰,之后,那些黑衣着身黑纱蒙面的人,眼见讨不到便宜后,就都陆续带伤离开。
渐渐的,柳家这并不算多宽大的庭院一点点的安静了下来,整个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赵佑楠却不管别的,收了兵器后,直接往耳房妻子所在房间冲进去。柳香一直躲在衣柜里,等到听不见外面有任何响动后,她才悄悄推开柜门。
赵佑楠一进屋就看到了缩在衣柜的妻子,他立即大步过去将人紧紧抱住。柳香方才惊魂还未定,此刻就又突然被拉入到一个沾满血腥气的怀抱,勒得她大气不敢喘一口。
“你……你受伤了吗?”柳香很担心他,又怕他担心自己,她则又说,“我很好,我什么事都没有。”
紧搂着人抱了好一会儿,赵佑楠这才仿若有些妻子就在身边的真实感,他这才渐渐松了力道。
“有没有吓到?”他问。
柳香望着他沾了满脸的血珠,赶紧摇头。然后抬手,一点点帮他沾在脸上的血擦拭干净。
赵佑楠这才说:“不必担心,这些都不是我的血,我身上没有受伤。”
听他这样说,柳香轻轻呼出一口气,彻底放下心来。
“你没伤着就好。”柳香紧紧攥着他衣裳一角说,“方才外面那么吓人,我真怕你受伤。”又怕他是受伤了然后为了不让自己担心骗了自己,她又问,“你真没受伤吗?不会是骗我的吧。让我瞧瞧看。”于是,柳香开始抬抬他胳膊又摸摸他腰,浑身上下摸了个遍,确定他身上的确是不存在伤口后,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见妻子关心自己,赵佑楠则高兴道:“现在检查完后,总该相信了吧?”
柳香说:“即便没有伤着,但也累着了,一会儿好好休息。对了,那些人还会再来吗?不知道祖母有没有吓着,我去正房看看……”
衡阳王没走,就站在屋外。方才屋内夫妻相互关心这一幕,衡阳王全都看在了眼里。
柳香想到祖母后,就暂时顾不到丈夫了。说走就要走,一转身往门口望去,就瞧见了立在门口的衡阳王殿下,她心一拎。
望了望丈夫,又望了望衡阳王,柳香想了想,还是朝衡阳王走过去,福身行礼后,柳香道:“今儿多谢殿下出手相救。”
方才她虽一直藏在屋里,但外面左毅的那一声“衡阳王”,她还是听得真切的。
而刚刚外面平息后,柳香也一心只扑在自己丈夫身上,一时倒忘了外面竟还有个衡阳王在。
柳香是真的早把衡阳王给忘了,确切来说,是把曾经那个她差点和他定成亲的林衡林公子给忘了。其实本来也没什么,只不过是豆蔻年华情窦初开时悄悄暗恋过的男子而已。不说当年也没定成亲,哪怕是当年定亲了,如今都这些年过去了,又有什么?
所以,柳香便是面对衡阳王,也十分坦荡。
衡阳王望了她一眼,微微颔首说:“柳大人客气了,本王不过也只是举手之劳。”
柳香才不信这什么“举手之劳”的话,她相信,衡阳王肯定也是一早便埋伏在他们柳家门外的。只不过,见魏王先动了手,怕那些书会落于魏王手中,这才不得已现出身来的吧?
但不管怎样,他方才救了自己,柳香还是很感激他的。
“殿下想来和夫君有要事谈,臣便先退下。”说完略福一礼后,柳香便直接绕开衡阳王,转身去了正屋老太太那里。
而此刻老太太屋里,柳荣一家三口和柳安一家三口都在。老人家倒还好,并没怎么受到惊吓,但柳荣夫妻和柳安夫妻明显吓得不轻,身子软趴趴摊在老太太腿边,说话都不利索,甚至柳荣柳安兄弟两个都吓哭了。
柳香淡然走进去说:“你们也不必害怕,已经没事了。”
柳荣哭着问:“不会等你们走了后,他们再杀回来吧?妹妹,你们可不能丢下我们不管啊。”柳安并姚氏文氏都疯狂点头,哪里还有半点白天时候的气势?
柳香绝对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老实乖巧,她骨子里其实属于有些蔫坏的那种。见兄嫂们吓成这样,她便说:“你们知道外面那些人是为了什么来的吗?”
四人都说不知道,柳香则说:“他们是京里的贵人派来的,是要抢祖父留下来的那些书的。如今有二爷挡着,他们自然不能得逞,但明儿我们就要启程了,到时候若我们走了,而这些书还留这儿,他们势必是还要来的。若我们把书带走,他们也只会一路上盯着我们,不会再来骚扰兄嫂。”
和命比起来,钱算什么?
柳荣等几个其实就是普通的市井小民,一辈子估计也就只能见识一回这种场景。和安安稳稳过日子比起来,钱多钱少,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
方才可真是吓坏了,听着外面的动静,他们连脑袋都不敢往外面伸一下。更甚至,还有人吓得尿了裤子。
“小妹,你素来知道我们的。”姚氏说,“这些书对我们无用,你兄长又没这方面天赋,我们留着也只能是祸害。算了,你们都拿走吧,钱我们也不要了。”
柳香和二位兄长间虽有矛盾,且也从小不亲,不过,毕竟是有血缘在。柳香不想往后再和他们有什么瓜葛,不过,倒也希望他们日后能在这里好好生活下去。
“我们明天就要启程回京了,日后,还希望二位兄长能够勤勉好学一些,至少把铺子里生意打理好。你们如今也都是娶妻又有女儿的人了,便是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妻儿想想。若你们自己有本事些,能挣到银子,想二位嫂嫂也不会非想从我这里抠出点钱财来。”
“说到底,我们总归都是一家人,你们日子若是真难过到活不下去的地步,我不会见死不救。但如果是你们自己因为好吃懒做而把自己日子经营得不好,我也不会管你们。你们如今好歹还有大宅子住大铺子做营生,比这世上许多人都好太多,我希望你们能够珍惜。”
“你们只知我如今日子好,又怎知我每日面对的是什么?今儿不过只是这一场,你们便吓成了这样,日后若是日日过这种日子,你们能受得住吗?”
四人听着这些,都没说话,显然是经过今天这一遭后,心中也明白,这有钱人是有钱,但日子或许也是提心吊胆的。他们想过那种日子,也未必过得起。
或许这样的日子,还不如他们老老实实经营小本生意赚点小钱来得快活又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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