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圣忽然明白了什么,咬牙叫道:“凯文——”
“剑圣阁下,我刚刚正在找你。”他嘴巴里的名字主人就这样直接出现在他的面前,递给他一杯酒,然后亲热地碰杯,“我想我应该亲自道谢,感谢你为帝国做的一切。”
乌克莱德有一万种立即在这里杀死面前的王储的办法,而他的血液他的骨头他的脊髓都在叫嚣着让他杀死这个人,这一瞬的快感抵得上他为此受的任何折磨!
他用尽全力抑制冲动,颤抖的手握着玻璃杯,时时刻刻都在控制力道免得将它捏碎。
“不用,这是我应该做的。”
他说完这句话就在想,词不达意,言不由衷就应该是这样了。
凯文如想象中一般欣慰地笑了:“太好了,剑圣阁下。我衷心感谢你。”
乌克莱德在他身后果然找到了自己的儿子,他们两人的双手在不起眼的地方紧扣着。就像是道格拉斯说的那样,他们一分钟也离不开彼此。
吉尔低垂着眼睑,没有看他,像一阵风一样飘过去了。
乌克莱德在这阵风中迷茫了,反复思索着一个表情的含义,各种问题在心中萦绕。但他并不紧张,他知道他的儿子并不是因为恨他才这么做。
道喜的人来了又走了,最后站在他身边的是莱斯利。
乌克莱德看着他,忽然忍不住笑了起来:“莱斯利,我搞砸了。”
白发少年面无表情地对他说:“没关系,我们回家吧。”
“走吧。”
凯文的演讲不仅限于乌克莱德所听到的内容,他还有一大部分是用来默哀和缅怀在这场瘟疫中逝去的每一个人。这些人没有遗体,只有凭借记忆画出的画像,挂在一面墙上,大大小小地聚集在一起,格外引人注目。
他用这些画像代替言语,要求每个人为他们默哀一分钟,然后奏起壮丽的乐曲。在乐曲声中,他悄然离场。
王储不需要周旋于人群中为自己重获盟友,他忠实的盟友将在宴会结束之后被叫入内室单独长谈。此时此刻,他担心的是吉尔的情绪。
蓝发的魔法师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撑着脑袋,面无表情而显得有些冷酷。
“吉尔,你还好么?”
吉尔用一个吻回答了他,分开的时候说:“别问,凯文。”
王储紧挨着他坐下,脸上有些笑意:“好,我不问。我就待在这里,好么?”
吉尔转过头:“随你便。”
他和凯文紧挨着彼此好一会儿,体温都变得相同,他才叹闷闷道:“我担心父亲和你同时待在帝都,早晚会出事,才会让他……凯文,说我陷害他没什么错,我们是共犯。”
“所以我喜欢你。”
吉尔沉默了一会儿,伸手把对方圈进自己的怀里,告诉他:“我也喜欢你。”
凯文心满意足地笑了。他从不掩饰自己对情人的喜爱和依恋,也从不放过任何一个能够满足愿望的机会。尽管忧郁的吉尔也无比迷人,但如果能让对方高兴起来,他愿意再露骨放荡一点。
他坐在吉尔的大腿上,拥抱很快变成了舌吻,一点一点下移。
房间里的温度在上升,情迷意乱的两人逐渐忘记了周围的事情,一心一意投入到了面前的一个人当中。
他们正渐入佳境,外面传来了一阵哗然之声,从最后一个侍卫开始,一声声“报告”由近及远,伴随着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脚步声。
凯文腿还软着,听到声音脸色一沉,无奈地看向吉尔。
魔法师搂住他的腰,站起来一个转身,将他安置在椅子上,再细心地替他整理好了衣服,然后一个矮身钻入了桌子下面。凯文的手伸了下来,握住了他,微微颤抖。
吉尔从下面看着情人棱角分明的面孔,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报告!”信使冲进了房间,单膝跪在凯文面前。
王储注视着他的头发,威严地告诉他:“说吧。”
信使声音颤抖:“殿下,皇帝陛下在进城时被误认为是奸细,被守卫军袭击……生死未卜!”
吉尔感觉到凯文的手一瞬间握紧了,然后缓缓松开,反而是吉尔要用力抓住他了。
“我知道了。”凯文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点了点头,冷静得反常。
“殿下?”
“你可以下去了。”
“是!”信使大声说道,行礼转身。
凯文忽然拿起了桌上的一支笔,扔飞镖一样狠狠置入了信使的脑壳,血和脑浆迸发了出来,人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这是凯文烙印下的黑色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