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乐和凌霄鹤相互对视一眼,再看看边儿上使劲踹地的梁庆,莫名觉得这厮有病。
片刻后,还是施乐先问了句,“你怎么回事,平常也没见你这么着急小秋。”
梁庆抬头怒吼:“那特么能一样吗?那货害的我被全班嘲笑,还让明天叫家长,我特么不要面子的!”
听他这么说,旁边的两人首先就是不信,梁庆自小欺负陶景秋欺负惯了,要说他害陶景秋被骂还有可能,陶景秋害他?
俩人摇头,不信。
被兄弟质疑的梁庆,“这事儿说不清了,赶明儿给我抓住他,真气死我了。”
这边梁庆被气得不行,还在跟俩兄弟说整件事情的经过,而另一边,坐在车上的陶景秋,正在往这个世界‘自己’的家里赶。
原书里的‘陶景秋’,就是个梁庆的工具人小弟,梳理完整个记忆的陶景秋发现,这个身体确实很特殊。
具体就特殊在,以往的记忆里,这人看待世界上所有人的方式,都完美符合他工具人的身份。就像是被抽走了灵魂,所有的东西对他来说都是符号,没有情感。
而现在,接收完整个记忆的陶景秋,对自身的了解,也从‘工具人小弟’的层次,往上升了几层。
原身和渣攻家里是世交,因为两人年纪相仿,两家关系又不错,在家长的来往下,一来二去,勉强就成了竹马竹马。
小时候的原身和渣攻是平等的友谊关系,事情转变发生在五岁那年,遭遇绑架的原身受惊后生了场大病,后就完全变了个人。
性格内向,阴郁,沉默,初时渣攻还挺惦记这个朋友的,可随着年纪的增长,谁愿意身后整天带着个木头似的拖油瓶啊。
如此,原身的身份就开始由明面上的朋友,变成了‘渣攻的提款机,渣攻的挡箭牌,渣攻的工具人小弟。’
明白自己现下身份的陶景秋,先是又将渣攻鄙视了一番,后果断丢弃了继续做渣攻小弟的未来。
他才不要为虎作伥,对于做渣攻小弟这件事,陶景秋完全没兴趣。
等到车子开进家里,陶景秋从上面下来,踩着石头铺成的小路,路过了两个小花坛后,推门进了家里。
“秋儿?”
把书包的带子往上拉了拉,陶景秋换好拖鞋,抬眼看了下沙发的方向。
“嗯。”
陶景秋是陶家最小的孩子,上面还有一个哥哥陶景琛,姐姐陶景韵,但因为他平时性格内向,沉默,和家里人反倒不怎么亲近。
而这会儿,换好鞋子的陶景秋刚走到客厅,窝在沙发上面看电视的陶景韵就扔了手里的抱枕坐了起来,“今天在学校开心吗?”
原身本来的性格里,似乎并不将亲人当做一回事,而现在,望着陶景韵关怀眼神的他,莫名的就觉得很满足。
“嗯。”
得到回复的陶景韵十分开心,伸长胳膊用力够了下陶景秋的脑袋,在他柔软的头发上摸了摸。
怎么觉得弟弟越来越乖了?
由于陶景秋没有挣扎,摸头摸得十分开心的姐姐,就想要奖励自己的弟弟一下,“秋儿有什么想要的吗?”
陶景秋想了想,摇头拒绝。
边儿上对着笔记本整理公务的陶景琛看了眼姐弟二人所在的方向,目光注视着陶景秋,“我给你卡里新打了点钱,上次你不是喜欢吃那家五星级餐厅厨师做的甜点,我把人请到家里了。”
陶景秋:“……”
“谢谢。”
意外收获弟弟一枚真诚目光的陶景琛,敲在键盘上的手,慢了下来。不过是随意关怀了句,这宠弟弟的感觉,怎么让他莫名的感到自豪?
原先向来跟陶景秋说不上几句话的陶景琛,冷峻的脸上,扯出了个‘和蔼’的笑容。
而另一边看着二人‘兄弟情深’的陶景韵就不开心了,明明是自己先上的手,陶景琛怎么能跟自己抢?
陶景韵不甘示弱,“秋儿,上次你不是多看了综艺里那个琪琪两眼嘛,姐给你把人办了,你看看洗澡,包房,ktv要不要给你约个地儿?”
陶景秋:“?”
‘啪’一声合上笔记本,陶景琛,“秋儿才多大?你什么想法?怎么做的姐姐?”
陶景韵:“就许你哄秋儿,我怎么当的姐姐?我就是要给秋儿他喜欢的东西。”
明明是两个雷厉风行的霸总,到了家里全成了幼稚小学生,陶景秋深深凝望了眼‘深陷吵架不可自拔’的二人,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放下书包后,他首先看到的就是摆满整面墙的奖杯,手指从透明的玻璃橱窗划过,陶景秋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怀念。
后在看到上面的‘jy’字样时,眼底隐现伤痛。
打开柜子,将所有奖杯收进箱子里,陶景秋抱着储物箱下了楼。
楼下客厅里,陶景琛和陶景韵两人还在围绕着陶景秋的教育问题争吵,转头时,就看到了抱着箱子的陶景秋。
他的脑袋埋得很低,周身弥漫着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