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日,他会喜欢我的。”
步珩微蹙了眉,不解之余全是心疼,“世间有的是两情相悦,你为何要这般苦了自己?”
“只在你的眼里是苦罢,在我眼里却是甜。”念筠轻轻笑着,唇间字句却如钢石般坚硬无比,“我会成为他唯一的妻子,绝不会是别人。”
步珩微欲再劝解,念筠却已端着药碗离去,望着那空落落的座椅,步珩微揉了揉额角,是时候书信一封让步青回来了。
一夜无话,步珩微却睡的很不踏实,总觉得额头上温热温热的。上午日光温暖,步珩微躺在床上补觉,陆璟蕴提着食盒出现了她的房间,香气萦绕间,步珩微睁开了眼睛,“你这是带了什么?”
“乌鸡党参汤。”陆璟蕴背对着步珩微打开了食盒,“这是……我……我做的。”
步珩微睁眼瞧着,看着他那般扭捏不自在,她登时不自在起来,“你是不是放毒.药了?”
“我是不是应该放点毒.药?”陆璟蕴学着她的样子呛了回去,虽然浓香弥漫,步珩微瞧着那一小碗汤,一脸嫌弃,“能喝吗?”
“能。”陆璟蕴面色淡淡,也无甚情绪,心下里却恨不能跳回陆府去,老魏又说谎。
“少主,你只要说这汤是你费心熬的,林家娘子一定感动。”
现下倒好,她都觉得里面放毒.药了。
步珩微喝着热乎的汤,寒凉的胃里一下舒缓了许多,面色也不再似先前苍白,陆璟蕴见她喝了个精光,唇角稍翘了翘,“还喝吗?”
“不喝了,喝多了胀得慌。”步珩微又懒懒的躺了回去,猫着身子享受着窗柩间直射进的日光。她昨日多少也听了些外面的风言风语,忍不住侧头道,“陆台主放话皇城,这种事还是不要谣传了,免得又被人拿了把柄去。”
“不是谣传。”陆璟蕴边收拾边一本正经的回道,“我确实放话了。”
诶?这是要坐实谣言?步珩微想了想,觉得不能任由谣言这么发展,陆璟蕴须得像上次那般处理一下,她刚要说自己的想法,宫照安推门进了她房中,“珩微,感觉怎么样了?”
“好多了。”步珩微一见到宫照安,便咧嘴笑得像个孩子。宫照安对着陆璟蕴揖了揖礼,“多谢陆台主对珩微贤侄如此上心。”
“顺路过来看看,伤好了还要回御史台办案。”陆璟蕴寡着脸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
宫照安虽然心下不快,倒也没显露出来,只是来到内室床前,将一小物什放在了步珩微的床头,“你宫伯母替你求的平安符,以后仔细带着。”
“替侄儿谢谢宫伯母。”步珩微将平安符横在手心中细细观察着,从小到大也只有这一次有人给她求平安符,想来都有些感动。宫照安瞧着他那爱不释手的样子,眼眶就有些泛红,“步青那老不死的也不知道回来看看,儿子都快没了。”
“宫叔,说什么呢,我这不好好的,哪没了。”
陆璟蕴站在旁侧,打眼瞧着被步珩微握在手里的平安符,宫照安忽而想起一事,眸中闪着晶亮,神采奕奕道:“李绥那小子,真不愧是与你形影不离了五年的兄弟,昨日竟仗剑挑了二皇子府。”
“挑了二皇子府?为什么?”步珩微收起平安符,脸上的笑意僵了起来。
宫照安摇了摇头,“我也不知,他一口咬定了害你之人是二皇子授意,所以……”
“他怎么能这么鲁莽,他这不是树敌吗?”步珩微恨恨的握拳捶着床榻,“他这毛躁性子总得有人看着。”
“也就为了你,他才这么做……”宫照安挑着粗眉,“六皇子这性子,真合我意。”
“宫大人,大理寺最近不忙吗?”陆璟蕴冷着脸,极不适时的打断了他的话语。
宫照安侧头往上瞧去,“忙啊!”
“忙就别费时间了,宫大人还是赶紧回大理寺罢。”
这是要赶人走?宫照安移下目光瞧了瞧步珩微,又往上移着目光瞧了瞧陆璟蕴,气氛有些尴尬,步珩微咬牙睃了眼陆璟蕴,对宫照安笑道:“既然忙的话,宫叔就先去忙罢,侄儿的伤已无大碍,您就不用挂心了。”
宫照安点了点头,起身意欲离去时,陆璟蕴随在了他身侧,“宫大人以后还需记清楚,步中丞归在本台主属下,除了别个人为她无谓的拼命,也只有本台主能护的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