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有什么问题吗？”黎霄还因为做梦那事不知道怎么跟他们开口道歉，见她没有介怀，热心地解答她的问题。
“我们麒麟堂才成立没多久，”黎霄说着，还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就是你……你放火烧学堂那天，先生才正式入职。”
我放火……栾灵立马反应过来，看了正坐在蒲团上沉思的司濯一眼，尬笑道，“这样啊，那可真是不幸呢。”
“哎哟！我的腰！”
她话音刚落，身边传来一声已经快要熟悉的惨叫。
“黎霄快帮为师拿走这堆书！哎呦哎呦我闪到腰了！”
三人一道转过头看他，黎霄急急忙忙地把独孤手上的书接过去。
“呼——”
独孤勾着腰，有些艰难地坐到正前方的蒲团上，朝他们摆了摆手道，“你们坐，我们学堂总共就五个人，不必拘谨。”
五个人？栾灵看向还空着的那个蒲团，又看了看独孤。
“你们二师姐还在修炼，我不太好打断她，不过等会肯定能来。”
独孤扶着腰，朝栾灵司濯二人道，“你们是第一天上学，那我简单做个自我介绍吧。”
“我呢，叫独孤，是麒麟一族的后裔，不过混了点血，所以运气点全部被反向点了一波，经常会遇到刚才这种倒霉事。”
什么？！
栾灵心里的期待不仅被打破了，还萌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不过你们放心，经我观察，我的不幸都是针对自己的，你们应该是不会受到什么影响的。”
下一刻，司濯看着一只燕子从天上俯冲而下，直捣独孤先生的头。
“啊啊啊你这臭鸟赶紧给我松开！松开！”独孤崩溃呐喊，抬手准备施法，“看我不把你给炖了！”
“先生！万万不可啊！野味吃不得！”
黎霄赶紧上前把灵燕薅开，他一上前，那灵燕便像是念了一样，昏沉沉地落在了地上。
“这是？”栾灵有些好奇。
“黎霄天生能纵晨昏交替，这沉睡之术便是由能力衍生而来。”
独孤挽救着自己乱成一团的头发，一边向他们解释道。
栾灵想起那个无头男人，不禁感到这个技能的可怕之处。
“你们呢？介绍一下自己吧。”理了半天还是乱的，独孤却还是没放弃，他今天专门花了好长时间梳好的头发，怎么能被一只臭燕子破坏了！
“我叫栾……”栾灵刚想说话，被司濯扔过来的石子砸得一痛，立马意识到自己的失言。
“栾师妹先说，我现在不想说话。”栾灵仰起头，扯起嘴角，开始照着记忆模仿出司濯之前的嚣张样子。
司濯瞥了她一眼，又露出了那个质疑她脑袋康健否的表情，然后朝着独孤道，“栾灵。”
他说完，栾灵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独孤跟黎霄的反应，发现他们居然没有什么奇怪的表情。
不过紧接着，独孤开口了，她立马竖起耳朵仔细听他的语气。
“就这样吗？”
独孤抬起手，比划道，“要不要再说说自己擅长什么，喜欢什么，下没下过界什么的？”
司濯静静地看着他，似乎是在思考。
良久，在所有人的期待中，他朝独孤露出一个无邪的笑容，说道——
“没有，我是废物。”
栾灵差点吐出一口血。
血里面都是她现在骂不出去的脏话。
她紧握住颤抖的手，发现独孤竟然露出了开始思索起来的认真表情，思考晚上要不要凭借身体优势把司濯打一顿。
她绝对专挑脸以外的地方打！
“其实我以前也是天神学堂毕业的学生。”独孤思索后，朝司濯开口道，“抱怨自己能力不足的学生很多，但像你这么坦诚的，我是第一次见。”
不是的！她真的不是废物啊！
栾灵在心里欲哭无泪，面上却平和对着独孤道，“先生，师妹谦虚了，她要是废物，我岂不得是一坨垃圾？”
从一坨这个量词上，可以看出她的愤怒程度。
她挑衅地看向司濯，对方却只是笑了笑，无所谓地耸耸肩。
他可不怕被骂，来天界几月，他干的遭人骂的事多了去了。
栾灵第一次感觉到跟不要脸的人斗嘴是怎样一种痛苦的体验，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拳拳miss！
注意到新来的两位弟子之间的暗流涌动，独孤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调节气氛，他是个典型的闷头实干派，对人际交往根本不大擅长。
还好这时，一道萧声悠悠传来，打破了剑拔弩张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