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爱红番外
我是一名女教师,一名兢兢业业、不辞辛苦、对教育事业倾尽心力的语文老师,我自认为我还是担得起这说法的。
虽然我是语文老师,却不善于言辞,而且我的教学方式好像不怎么受学生的喜爱。敬我者有,怕我者有,恨我者更甚。
虽然知道这些年幼的学生们还未必知道‘恨’是何物,但听到他们因我惩罚了他们,而在背后低声咒骂我时,心里还是很难过的,听得多了,对学生自然也越加不耐起来。——心中当真为自己感到不值,我明明是在爱你们,到头来却招得了你们的怨恨,教师这个行业当真不招人待见么?
但现在转行已经太迟了,而且,我发现我自己的生活已经离不开学生了。
随着时间的变化,也不知是怎的,我知道自己变了,似乎真的和学生所说的一样——是一个刻薄、恶毒、讲话时口水乱喷、一大把年纪还浓妆艳抹,内分泌失调的老女人。
我总觉得我会变成这样或多或少是因为我对学生失去了信心——既然你们不理解我,我又何必费尽心思的和你们沟通呢。
后来,我因被一个家长举报诬陷她家孩子作弊而被调去了别的地方任教,诬陷并不是重点,而是因为那个孩子,‘自杀’了。
那个孩子所有的成绩都很差,差到一个让人无法想象的地步。人也很内向,我从没看过她和别的同学结伴而行。我任教的语文,她平常就连基础的字都写错,根本写不了一个完整的句子,却突然在一次测验中得了全班第一,这怎么能叫人不怀疑?
当我在全班点名,指名道姓地说出,“你作弊!”这句话时,我发现班上的所有孩子都以讥讽、嘲笑的目光看向那个孩子,我更加确定了我的决断,但心里也有一丝失落,为什么没有一个学生站出来为她辩解呢,难道真是她在作弊么?说真的,我宁愿相信这个孩子身上出现了奇迹,即使不是我教出来的,也不想她……作弊。
那个孩子目光低垂,甚至都没有抬眼看我一眼,好像这一切与她无关似的。我更加失望,“就你这种渣滓,长大后也无非是给学校给家庭添麻烦,还不如去死呢,活着也是浪费粮食!”
那孩子却突然站了起来,歪着头问我,口气说不出的天真无邪,“老师,我真的还不如去死么?”
我震怒,刚想破口大骂,却发现那孩子脖子就像被什么东西划破了一样,可她周围只有空气啊!
那孩子脖子上先是出现了一条血线,鲜血马上奔涌出来。
接着,整个头断裂、滑落。
最后骨碌碌地滚至我脚下。
我却还目瞪口地望着那具无头尸的断截面,动弹不得。那一刻的感觉难以形容,我本以为这场面这一生我只会经历一次的,然,一切却不尽人意。
天旋地转,耳鸣目眩,最后眼前一黑。
后来,在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我才振作起来,来到了新的任教的地方。
只不过,从新学生们口中得知,我变得越来越讨厌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我的班里,出现了一个叫华南的学生,也正是他,给了我人生中第二次特殊的经历。
他染了一头墨绿色的头发,戴着金色的隐形眼睛,神情总是很不屑,上课总是睡觉,就连考试的时候也在睡——标准的小痞子。
本来我想采取置之不理的态度的。我想是因为我怕了,毕竟,有时候看起来很闷的人激动有时候真的很可怕,这一点,我已经认识到了。
有一天,如往常一样,我正要求学生们朗读课文,环视的时候,看到华南在睡觉,我皱了皱眉没说什么,恰巧听到旁边的学生说,“哎你看你看!老女人脸上的粉掉下来了哦~”
我脸一抽。
转眼,却惊悚地发现:有无数不知名的照片从华南上空飘下来——又是什么都没有的空气!
我眼前一暗,扶了课桌才撑起的身子又被血红的画面吓得瘫了回去——照片上又是那具无头尸的断截面,一模一样!!
……我休假数天。
再次上班第一件事就是叫华南家长,那小子只是撇了撇嘴,直接转身回教室了。
我不敢说什么,这几天看这孩子总感觉越来越邪门,身上发毛。
又是好言好语说了几次,华南这小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最后干脆不来我办公室了。
没办法,只好家访,只希望他的家长是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