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你那卑贱的人类母亲一样,”一个声音环绕在耳际,这是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都只是父亲大人的一个败笔。”那个声音,那么的无情,“现在的你真是弱到连被我杀死的资格都没有。”当他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所以这一次,我放过你。”他觉得自己如置冰窟,“犬夜叉,我等待你变强大的那一天。”心如刀绞,却清醒万分,“然后,再以一个大妖怪的身份,正式的杀死你。”因此这些话,便刻在了骨子里,陪伴他成长。
“杀、”犬夜叉睁开眼,“生、”脸上的妖纹迅速消失不见,“丸!”他恢复成半妖的模样。
跟着一起恢复的,还有他那段不堪的、让人嘲笑的回忆。
醒来的犬夜叉呆坐在床铺上,双眼无神的盯着某处发呆,像是一个断了线的木偶一样毫无活力。那身突然消失的妖血和妖力让前来看望他的人奇异的眯起眼。
“犬夜叉?”朔月拢了拢身上的毛毡,唤了一声。刚刚她听到,犬夜叉是在叫杀生丸?可是那个声音,不知是她的错觉还是怎的,总觉得不安心。
“妈妈呢。”意料之外的回答。犬夜叉开口问了一个让朔月僵硬的话题。
“你?”朔月沉下眉,抿了抿嘴,见犬夜叉双眼清澈的望向自己,便晓得这半妖恢复记忆了,苦笑道:“犬夜叉,你可是沉睡了五十年,你的母亲早就死了。”
意外的是犬夜叉沉默的点点头,没再说什么。朔月的不安逐渐扩大,眼前的孩子不知为何变成这幅模样,她对犬夜叉并没有母子之情,只是因为十六夜不停的念叨也生出了些关心。十六夜曾苦求自己保护犬夜叉,阻止这兄弟二人的反目,她虽不想介入这两人的争斗,多少还是希望能有些好的结局。在她这漫长的生命中,看到了太多悲哀的故事,渐渐的也不喜欢看到杀戮了。或许是看够了,但是无论原因,如果这世上还有谁希望犬夜叉和杀生丸能言和,那个人只有她了。
朔月的不安却问不出口,多少年过去,自己一身的长袖善舞在眼前这个少年面前却表现不出。朔月想着,莫非自己真的老了?或许这代表命运的舞台自己早该谢幕,已没有什么可以表现的地方了。朔月轻笑,美丽的轮廓跟着一起颤动,她越笑越开怀,最后毛毡一甩,转身离开了此处。
“他年一梦醒,花开不如昔。犬夜叉,你知道吗,在犬族,一个新名字就是一个新生!”
那年她遇到十六夜,被赠予了一个新名:朔月。
那年十六夜死,这个名字,也该随之埋葬了。
宫殿深处的百花凋落,一地落红无风自起,拖住宫殿的某一处直直上升,直到那处的宫殿消失在云层之中,至此,那个传说中的斗牙正室归隐,而多年之后当人们提起她的名讳,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他年一梦醒……花开不如昔……”犬夜叉低喃,他不知道这话里的意思,却喜欢起来。他想,母亲是爱花的人,那些年不知道有没有种很多花呢。
可是这些想法到末了,也不能让犬夜叉高兴。无论他怎么无视,脑海里充斥着的,只有杀生丸的厌恶。
犬夜叉裂开嘴,母亲……我现在,只剩下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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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夜叉迅速的逃离了西国,直奔桔梗所在的村落奔去。
当年被桔梗莫名的仇杀,犬夜叉无论如何吞不下这口气。想起刚醒来时那个枫老太婆说的话,犬夜叉半信半疑。
自己这么悲惨的被封印五十年,桔梗惨死,这一切都是一个名为奈落的人设下计谋!为的不过是,那颗自己看不上眼的四魂之玉。犬夜叉每每想起就恨不得把奈落抽筋扒皮,既然他那么想要四魂之玉,那可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给他!犬夜叉恶狠狠的想。
半路上犬夜叉便迷失了道路,群雄割据的战国时期,处处可见兵戎,在荒野上除了兵队之外很难遇到一个正常的人类。而那些征杀的战士,是没有足够的耐心为一个半妖指路的,经常是话不投机就打了起来,最后犬夜叉不得不从一个士兵身上撕下一块布条绑在脑袋上,将他那双显眼的耳朵遮了起来。
之后,总算遇到了一个脾气跟犬夜叉稍微对盘的将领,说是对盘,其实是那个将领脾气好的不像话,犬夜叉才能顺利问下去的。那人的名字叫织田信长还是织田武昌什么的,嬉皮笑脸的给犬夜叉指了路,临走犬夜叉坏心眼的拿下头上的布巾,想看下这个脾气顶好的将领会不会变脸,却没能如愿。那个织田什么的傻乎乎的挥着手说一路小心,并不是所有的人类都能接受妖怪的。犬夜叉心里一阵感动。
人类真是可爱的生物啊,犬夜叉喜滋滋的想。最后还是套上了头罩,顺利到达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