柬埔寨某偏远村庄。
破旧的房间里,李萍梅抱着面黄肌瘦的女儿?,无声地流着眼泪。
逃亡到这个鸟不拉屎的破地方,身上的积蓄已经捉襟见肘,可?怕的流感让当地物价飞涨,更是雪上加霜。
女儿?已经整整两天没有进食了,家?里除了自来水,竟再也没能找到任何可?以充饥的食物。
过往的艰苦岁月像是尘封的碎片,在她的脑海里不断回?溯。
妹妹被杀害,忍辱负重的她韬光养晦了多少个日子,才终于逮着机会复仇成功,可?随之?而来的逃命生涯,让这对孤儿?寡母尝尽了生活的苦。
破旧的船上,她们?终日生活在不见天日的船甲下,狭小压抑的环境里,衣食住行和日常生活统统一起解决。
不少人因为身体素质差,空气?不通畅等?原因就会生病,痛苦不堪的生活让人心?生绝望,为了能多吃一口饭,很多人费力得讨好工作人员,什么脏活累活都要干。
好不容易到了柬埔寨,受尽当地人的欺凌,正经工作找不到,连糊口饭都难如登天。
怀抱着女儿?稚嫩青涩的面容,李萍梅心?如刀绞:早知如此,还不如入狱的好。
尽管谋杀罪是死刑,但?是她自首的话,起码女儿?还能生活在蓝天白云下,她会被送去?孤儿?院,运气?好,还能被有钱人家?领养,总好过跟着她亡命天涯,到处受苦受罪。
“砰砰砰”的敲门?声重重响起,将李萍梅从万千愁绪中拉回?现实。
房东沈汉掏出钥匙窜进房内,扯着一口黄牙怒声高?骂。
房租一个月换算成RMB,大概是50块钱。
可?李萍梅身上,连五块钱都没了……
李萍梅将女儿?平放在地上,痛哭流涕地哀求他再宽限几天。
沈汉用恶毒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狠狠说道,“没有房租,就用其?他东西来抵,不然杀了你们?!”他用手比划了下,李萍梅难过又绝望,只?能任由对方像头凶狠的饿狼将她屋里的所有东西检查了一遍,然后毫不留情地抽打她。
眼角的泪水缓缓滑过,脑海里一片空白,痛苦与痛楚就像乌云笼罩。
李萍梅挂着清泪,看着地上失去?知觉般的女儿?,屈辱地承受着眼前让她不堪重负的一切,觉得人生,真的太难了……
良久,沈汉满意地笑了笑,干瘦的身体就像一只?被拔了毛的秃鹰。他狰狞地舔了舔舌头,开始心?满意足地抽起烟来。
李萍梅失魂落魄地抓着单薄的床单盖在身上,苦苦哀求要点吃的。
她可?以不吃,但?是她的女儿?……再不吃,就要挺不下去?了。
坑莫无情的沈汉一个巴掌朝着她狠狠地抽了过去?,骂骂咧咧地嘟囔了几句,抽完手里的香烟就要走人。
嘴唇破开的李萍梅不管不顾地抱住他的大腿,凄声讨要,作为一名母亲,她已经没有了任何办法。
什么尊严,礼义廉耻,统统没有女儿?的命重要。
沈汉怒不可?遏,一脚将她踢翻。
疼痛之?下的李萍梅恶向胆边生,拿起手边的木质板凳就砸了过去?。
沈汉应声倒下,李萍梅用尽全身力气?爬了过去?,摸到他的裤兜,她要钱,有钱就能给女儿?买吃的!就能救女儿?的命!
疯狂的执念让她披头散发下的目光有些狰狞,沈汉清醒了过来,一把摁住她的喉咙。
险些断气?的李萍梅彻底失去?理性,好不容易摸到地上的板凳就朝着沈汉的后脑勺用力地砸了过去?。
地上顿时飙射出一腔污血,沈汉立马神志不清的晕倒过去?了。
怕极了的李萍梅啊啊大叫几声,被生活沉重压力压榨下的负面情绪彻底爆发了,她一下接着一下,麻木而又机械地挥舞着板凳。
沈汉一开始还会挣扎着反抗,呼救几声,到了后面则彻底没了声音,不会动弹了。
“完蛋了……我又失手了……”
李萍梅茫然四顾,惊恐地瞪大着眼,抓着乱糟糟的头发。
地上殷红的鲜血流了一地,在地上带起一道道恐怖的痕迹,一片狼藉。
这时候房门?打开,撞入3名纹身的硬汉。
领头的人叽里咕噜地乱叫一通,不过多时,一名带着墨镜的黑衣人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他冰冷的目光在屋内扫了一圈,做出了个刀劈的手势。
硬汉沉默地点头,扯住李萍梅的头发就往屋外拖。
李萍梅痛得哇哇大叫,拼命挣扎,黑衣人皱了皱眉,嫌她聒噪,掏出一把冰冷的手.枪顶住她的脑门?:“再废话就宰了你。”
“你……你是华国人?”
李萍梅哆哆嗦嗦地发着颤,她不怕死,怕的是她死后,她可?怜的女儿?没有人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