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烟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怎么帮?”
余烬扣着她后脑把人拉到自己跟前,“比如说,我现在就很想吸烟。”
他低下头,咬住她唇瓣,吮了几下,又松开她,“懂了?”
蒋烟一下捂住自己的嘴,推了他胸口一下,“你干嘛呀,这是在我家门口,也不?怕被人看见。”
余烬低头笑了笑,“刚才是你先亲我的,这会儿又怕人看。”
蒋烟不?接这个话茬,“走不走,一会迟到了。”
江述最近不?常在岳城,前天才回来,蒋烟作为多年发小,有了男朋友当然要带他见一面,本来蒋知涵也要?去,但昨天又说临时有事,去不了,今天一大早就跑得没影,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他现在已经放了寒假,每天不着?家。
他们约在上次蒋烟和江述见面那家餐厅,还是那个位置,江述到时,蒋烟和余烬已经到了,两个人的脑袋凑到一起看菜单,蒋烟看向余烬时,眼睛会发光,也有小女生的害羞和腼腆。
那是江述不曾在她那里看到过的幸福满足的模样。
桌旁的窗台上,叠放着两条一模一样的情侣围巾。
他在不远处停留几秒,目光移开片刻,随后重新落在两人身上。
蒋烟看到他,冲他招手,“江述这里!”
江述很快笑出来,走到两人对面坐下,“什?么时候到的?”
“到很久了,一直在等你!”蒋烟对他很不?客气,把菜单递给他,“我们点了几个,你喜欢的那个虾饼和汤也点了,你再看看别的。”
江述扫了眼菜单,“不?用了,这些够了。”
他看向余烬,伸出手,“好久不?见。”
两人上次在余烬家匆匆见了一面,之后便再没见过,那时蒋烟被余烬带回家,江述对他敌意很大,说话也不?是很客气,两人的见面并不?愉快。
余烬笑了笑,“好久不?见。”
两人短暂地握了一下,随即松开。
他们都默契地没有再提上次的事,蒋烟说:“你最近怎么这么忙,想找你都找不到。”
江述倒了一杯大麦茶,习惯性的想先给蒋烟,杯子送到半空中,忽然发现她面前已经有一杯了,他的手停顿几秒,随后转向自己,一口喝掉大半杯,“还是北京那头的事,不?过也差不多了,年后能好些,那边项目稳定就不用我过去了。”
蒋烟有些郁闷,“还是上学那会儿好,我放假回来随时能见,现在我不?走了,你倒忙起来。”
江述看她一眼,“怎么,随叫随到把我当苦力的日子还没过够?我可够了。”他偏头示意余烬,“你的新苦力在这呢,以后少烦我。”
蒋烟瞪他,“以后想烦你都没机会。”
菜来了,蒋烟把手旁的筷子递给余烬和江述,转头对余烬说:“记得我第一次去车行吗,我带了辆摩托车,其实那车不?是我的,是江述帮我弄的。”
余烬夹了一个饭团放在她面前的盘子里,“知道。”
蒋烟愣了愣,“你知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余烬说:“你一来我就知道了。”
“为什么?”
“那车我改的。”
“……那你一开始怎么没说?”
余烬偏头瞧了她一下,抬手把她唇边的一点海苔擦掉,“想看看这个小丫头想搞什?么名堂。”
蒋烟呆呆看着?他,余烬竟然早就知道。
以他的性格,根本不会理会这种事,大概会交给雷子,说不定会以为她那车来路不?明。
可余烬却一直没有拆穿她,陪她演戏。
这是不是表明,从一开始,她在他心里就是不一样的?
蒋烟这样想着,心里就有些高兴,笑意愈发忍不?住,对面江述看不?下去,敲了敲桌子,“哎哎哎,行了,这还有个大活人呢,控制一下自己。”
蒋烟挽住余烬手臂,“怎么了,我愿意笑,不?行吗?”
江述说行,“谁敢管你。”
他闷头吃饭,不?搭理她。
蒋烟觉得很新奇,把余烬介绍给自己的家人,最好的朋友,让他彻底融入自己的世?界里,不?再是以前那个只会出现在车行,谁都不认识的余烬。
他的身影遍布她的世?界,无孔不?入。
蒋烟很喜欢这种感觉。
这顿饭的后半段,聊天的主力不?再是蒋烟,余烬和江述聊的东西蒋烟没有兴趣,她只顾低头吃饭。
蒋烟意外发现,余烬涉猎的知识范围特别广,什?么都懂一点。
看来之前他说自己成绩很好,好像也不?是随口说说。
几人从餐厅出来时,天已经快黑了,风很大,路也有些滑,余烬牵着蒋烟,江述走在蒋烟另一侧,“涵涵那天说奶奶病了,她好些了吗?”
蒋烟点头,“已经好多了,昨天出院了。”
江述嗯,“这几天有事,过了年我去看看。”
正说着?,头顶突然传来一声响动,像是什么东西折断,一块很大的广告牌突然从架子上脱落,直冲三人砸下来。
几乎是一瞬间,余烬和江述同时伸手护住蒋烟,拉着?她闪身避开那里,但还是晚了些,被广告牌刮到一点。
牌子砸到地上,发出更大的一声响,吸引了路人的目光。
蒋烟勉强站稳,惊魂未定,忽然发现余烬的衣袖被刮破好大一个口子,她吓坏了,紧紧攥住他的手臂,“余烬你没事吧!”
余烬伸手扯了一下破损的布料,“没事。”
蒋烟非常紧张,仔细检查,好在他今天穿了很厚的羽绒衣,没有伤到里面的皮肤,只是这件衣服大概是报废了。
江述站在不远处,静静凝望蒋烟焦急的背影,她小心呵护,眼里心里,都是那个人。
他默默将自己的右手藏在身后。
蒋烟这时才想起江述,赶紧又去看他,“你呢?你伤到没有?”
江述笑了笑,神色轻松,“没事。”
蒋烟松了口气,抬头看那个广告牌,“这谁家的啊,怎么这么不?牢固,砸到人怎么办。”
余烬抬手把她的围巾重新系了一下,往上扯一点,遮住她半张脸,“大概今天风太大,你就不用操心了,自然会有人来处理。”
虽然是这样说,临走前,余烬和江述还是合力把那块掉下来的东西挪到里面不碍事的地方。
江述的车就停在前面,余烬的车在对面,三人在路口分开。
江述走向自己的车,几步后又停下,转过身,“余烬。”
余烬和蒋烟停下脚步。
江述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蒋烟这丫头毛病多,又矫情,你让着她点儿,我可是娘家人,怎么也算她哥了,让我听到你欺负她,我可不饶你。”
两个男人的目光碰上,余烬跟他对视许久。
江述眼睛里的东西,只有蒋烟看不?懂。
很奇怪,余烬并没有所谓危机感,相反,他为蒋烟有这样一个坦荡豁达的朋友感到高兴。
余烬握紧蒋烟的手,郑重答应,“我会的。”
此刻,江述才真正笑出来。
这一天过后,除夕很快到来。
除夕当天早上,余烬买了副对联,贴到师父小院子的大铁门外,正房门上也有一副,买的时候他也没太细看,反正都是吉利话。
纪元生从早上开始就催他回家,余烬不想回,纪元生说:“大过年的,你回去看看,就待一会,快去快回,回来时给我带一瓶茅台。”
余烬皱眉,“师父,你不?能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