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玉胄全由一种薄如蝉翼却坚如城墙的玉片制成的,它虽然穿在身上并无束缚之感,却能安然地护住主人的身体。
说起来,这当真?是一件宝贝。即使并不厚重,但是一般的刀剑暗器,根本无法穿透这件玉衣。
很快,贺乾渊又抬了抬手,“秦羽。”
“是。”秦羽应了,然后拿过银票,递给?老板,“银票。”
那张银票,价值一万两。
老板有些惊慌,这件玉衣未必值一万两,但是……这是他祖上传下来的,总有些特殊感情在的,故此,他并不愿意卖。
但是,不卖又怎么行?对面前这个男子的可怕之处,他实在是太清楚不过了。
贺乾渊想要得到的,从来不会失手。说起来,曾经将军也常来这里,但向来是对玉衣只字未提的,今日却……
想来,是因为身旁的那个女子。
既然都已经给了银票,别无无法,老板低下头,语气中带着沉痛,“多谢将军了!”
很快,他便捧出这件举世?无双的宝贝来。说起来,这件玉衣夏日生凉,冬日生温,摸起来更是温温润润的,一看就知道绝非凡品。
贺乾渊没动,他让秦羽拿着,然后又拉过了林枕棠的手。
他们离开?玉店之后,又走了几步。
还没见过什么东西一次就花得了一万两,特别是那老板看着这么多银子也未喜笑颜开?,显得并不情愿的模样……终于,林枕棠忍不住问,“贺表哥,这件玉衣,是做什么的?”
“给?你护身用。”贺乾渊说着,双目仍旧平视前方。
这话不由得让林枕棠吃了一惊,“难道,是给我的吗?”
“自然。”同林枕棠的神情不同的是,贺乾渊波澜不惊,淡淡说道:“日后,未必安宁。”
林枕棠明白贺乾渊的意思,毕竟,造反就算对他来说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情,但是……那还是得进行战争的。
而战争,是会死人的。
想到这里,林枕棠有些失落。顿时,她不说话了,乖乖跟着贺乾渊继续走。
东边街上各种各样的都是玉店,却没有比刚刚那家更大很豪华的了,故此,贺乾渊并没有驻足。
就这么慢悠悠逛着,林枕棠发觉,池城郡的外族人并不少,有许多人高鼻深目,且眼珠的颜色也不同于中原人的黑色。
他们的眼睛,很像彩色的琉璃,甚为奇特。
果然,这里已经出了中原,是西域的一部分了。
他们两个走得很慢,贺乾渊目不斜视,林枕棠却东张西望着。
突然,有人将贴身的手绢从二楼的酒店上扔下,正扔到贺乾渊身上。手绢划过贺乾渊的衣摆,顺出一阵香风。
“喂,那个俊俏的少年郎。”二层酒楼上,一个红衣少女笑嘻嘻往这边看,她一身红衣如火,手里拿着长长的马鞭,“我是耆趾部的公主,你想和我去草原吗?”
贺乾渊眉目冷漠,他听到声音,缓缓抬头看去。
林枕棠也寻声而去。
只见二层楼上的少女眉目漆黑,朱唇不点自红,是个热辣的美人。
那女子的目光游弋到底下二人拉着的手上,但仅仅一瞬,红衣少女便笑了起来,她看起来不甚在意,“哪怕有了妻室,也不要紧,休了就是。你依然可以做我们耆趾的驸马。”
“龙羽。”贺乾渊没什么表情,他依然抬头看着那位少女,语气却很是冷漠,“这是你的人?”
耆趾公主的话,应该也是秦羽这个耆趾皇子的妹妹了。
秦羽闻言抬起头,看到那张脸,他顿了顿,“龙音……?”
他并不能确定,毕竟已经许多年没有见过了,所以,秦羽的声音很小,几乎听不清。
那少女并没有听见,她身手极好,从二楼一跃而下,然后扯着马鞭走过来。
看向林枕棠的时候,她打量的眸光带着些好奇,“不愧是美人儿,怪不得会有这样俊俏的丈夫。”
这话实在是让林枕棠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她终于忍无可忍,抬起眼回看着那位少女,轻声道:“姑娘这样,不和礼数吧。”
“我们耆趾人,才没有你们中原那一套。”少女笑嘻嘻说着,看向贺乾渊,“想我四部多少好男儿,我却一个都看不上,如今看上你,可是你的荣幸呢。”
这话明显不讨好,只见贺乾渊面无表情,甚至连看也不看她。
他只是握着林枕棠的手,继续往前走。
此刻,少女离得近了,容颜看得更清楚了,秦羽看了又看,终于又开口了,这一次显得笃定了许多,“龙音?”
“嗯?!”叫龙音的红衣少女惊了一跳,她也看向秦羽,“你是谁?为何知道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