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大人,我觉得这只鸡是真好吃啊,虽然我们神仙是不需要吃五谷杂粮的,但是偶尔打打牙祭我觉得还是很有必要的。”
山祖偷偷将嘴里的鸡肉咽了下去,又抓了另外一只鸡腿摆到莫非跟前,几乎是一瞬间,便丢下鸡腿,人已经跑到了门口。
山祖跑得快,默斐的反应更快。
甚至都看不清楚他究竟是怎么出的手,便听到山祖“哎哟”一声,滚在地上。
只见山祖抱着自己的肚子在地上滚来滚去,望着默斐一副委委屈屈小媳妇的模样哀怨道:“好歹是旧相识,你也不用这般赶尽杀绝吧!”
“旧相识?”
默斐依旧岿然不动地坐在座位上,转头看了一身狼狈的山祖一眼,说道:
“何为旧相识?”
“就是认识的人,从前认识的人,现在还认识的人,你这人怎么问这么奇怪的话!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快点解了法术……哈哈哈哈……不行我肚子疼……哈哈哈……”
说着说着,山祖终于憋不住捂着肚子笑了起来,这是默斐下在他身上的一个小法术,没什么大的伤害,就是会让中术之人忍不住大笑,笑得久了,难免肚子疼肌肉酸胀,免不了要难过上好几天。
若是从前,这种小法术根本就对山祖无用。
只可惜,如今山祖法力尽失,这点小法术,对付他,那便绰绰有余了。
默斐瞥了山祖一眼,问道“你还跑吗?”
“不跑了……哈哈哈……战神大人我保证不跑了……哈哈哈哈……你快解了呀……哈哈哈哈……我不跑了不跑了绝对不跑了,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绝无怨言!咦?”
默斐挥了挥手指,山祖便觉得惹得自己莫名大笑的东西乍然消失了,一骨碌从地上站了起来,不敢兴师问罪,却还是忍不住埋汰了几句:
“从前竟不知,战神大人还是个恃强凌弱之人。”
默斐挑眉:“老弱病残,你归于其中何类?”
“我……”
山祖差点就被默斐牵着话题走,所幸及时刹了车,索然无味地摸了摸鼻子,重新走回了座位上,道:
“不过话说回来,你是如何知道,我是在明玉诏醒来的?按理来说,天下人必然都以为我早已死了,你看到我的时候一点也不惊讶,难道你一早就知道我没死?可怎么可能呢,连我自己都以为自己应该死了,难道说,是你救了我?”
此话出,倒是默斐面露疑云,他微微皱眉,望向山祖:
“你记不得了?”
“记不得什么?”
一来一往之间,山祖被问得反是莫名其妙,正要开口询问默斐自己记不得什么东西了,却见默斐好似骤然之间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却是只说了一句:
“罢了。”
“什么罢了,你说话倒是别上句不接下句,难不成,真是你救的我?”
“不是。”
闻言,山祖脸上有一闪而过的失望神情,但很快,便又说道:
“嗯,想来你也并不是那个最期待我活过来的人,不过话说回来,你还没回答我先前的问题,你是如何得知我在明玉诏醒来的?我记得我醒来的时候,也没什么天显异象,否则,我哪还能站在这里好吃好喝地同你说话,”
“我希望你活着。”
“嗯?”
山祖看向默斐,只见默斐也正紧紧盯住他的双眼,重复道:“我希望你活着。”
“嗯……哦……那什么,谢谢啊。”
默斐到底也还是没告诉山祖,他是如何得知山祖在明玉诏下的冰湖,不过山祖此刻也将此事抛到了脑后,反倒是脑子里莫名其妙塞进了一段八竿子打不着的往事,越想越觉得屋子里闷得慌,便拎起桌上的一坛子酒,从窗户跳了出去。
牡丹金陵,花如其名,于夜色之中,将整个皇宫照得犹如白昼。
山祖与默斐,依言于酉时进宫,与皇帝一路同往皇后寝宫处。
尚且还有二三百步距离之时,便能够听见,有歌声自皇后宫内来,并伴有泠泠琴音、笛音、锦瑟之音、琵琶之音,以及更多说不清道不明却闻之不禁令人沉醉其中的音乐。
仔细听之,能够听见唱歌之人,音带颤意,缱绻歌词之中,似有诸多诉肠。
有胡南来兮,渺渺如烟。
佳人心悦兮,滚滚东去。
白头之约兮,朝夕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