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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我想要好多爱(1 / 2)


许永绍见?她盯自己半晌没说话,扬下巴:“怎么?不合胃口?”

康颜摇头:“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问。”

康颜斟酌片刻:“请问你们公司,有没有一个姓樊的先生?就是樊达的樊,年纪应该比较大,资历比较老,呆的时间也比较长,至少八年了。”

许永绍动作停顿几秒,又缓缓叉刀入.肉:“问这个做什么?那个姓樊的是你什么人吗?”

康颜的刀锋在肉面轻轻滑动:“他…算是我的恩人吧,资助我读书,补贴家里的生活费,我父亲去世时母亲一度撑不下去,全靠樊先生帮忙。”

康颜的声音低下去:“我很想和他见?个面,当面和他说谢谢,可是我寄的信没有一封回过,所以我不敢随便叨扰。”

许永绍问:“你为什么这么确定他就是个老先生?”

康颜不好意思:“好像樊先生挺有钱的,普通人至少三十五岁才几千几万往外资助吧?而且他刚开始给我寄过书,扉页写了几句话,大意是好好读书认真学习那种…像长辈一样语重心长。”

许永绍哼笑一声:“也不能这么想,比如我,看起来有三十五吗?”

康颜手指捏刀柄渗汗:“我也想过可能是个年轻富二代,但我觉得富二代应该没那么多好心的。”

许永绍吃进一口肉,慢条斯理地咀嚼吞咽:“或许,他很聪明,且不要命地工作,得到了老板赏识呢?”

康颜张了张嘴:“您说的…似乎也对,但概率很小吧?”

她睁着大眼睛,烛光在眼里摇曳。都说秉烛看美人越看越美,康颜的脸被烛火一照,愈发立体深邃,皮肤也凝脂般柔滑。

许永绍伸手,拧了拧她的脸颊,康颜吃痛拂开:“这是做什么?”

许永绍手臂依旧悬空:“那个樊先生,如果不回你的信,就代表他不怎么想和你扯上关系。”他收手,目光凝在她脸上,“你只需要专注我就好。”

康颜听他语焉不详:“您认识他?”

许永绍摇头:“不认识,公司员工那么多,个个都去认识的话,我还不如当门卫保安,至少能迅速发现可疑人士。”他拿叉隔空点她,“就像你这样,图谋不轨。”

康颜有点丧气:“是我多嘴了。”

她伏身喝了口汤,手机突然震动,摁亮一看,何喜发了微信来,而且数十条。康颜好奇点进去,翻到第一条,一列列链接从屏幕滑过:

『对不起康颜,我去bbs举报帖子,举报成功了几个,但还有几层高楼管理员不处理,举报多了有些人还恶意刷屏。』

『你用当事人身份举报应该会快一点,我联系计算机系的同?学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

『目前就这些帖子最热,你申诉一下看看?』

康颜手指颤抖,明知不可以,那些污言秽语会?让她千疮百孔,却还是点进了最高楼。

【我一直以为做j只存在于网络中,没想到我们系就有】

勿扒皮,非挂。我听同学说有个女生在五丰路那个会?所做j,朋友圈常发一些暴露照片,明码标价出来卖,有钱就能上。

而且玩的很重口,s什么m,经常带伤上课,还在宿舍zw。有人亲眼看见?她跟一个肥头大耳的大叔接吻,就在会所门口,动作特别露骨。

好像还得了妇科炎症,每天都要涂药敞开透气,特恶心。

明明长得挺漂亮的,除了家里穷几乎没缺点,真是可惜了。

(跟帖1154)

七七爱我吗:卧槽好劲爆!!

游客243573:谁啊?(﹃)

游客423326:楼主憋走!哪本小说?

楼主回复游客423326:不是小说,是真的,就发生在我身边,爱信不信。

飞过的鸟:真的啊?!楼主哪个系啊?

游客575333:快发出来我们男同胞避雷!

胖胖不吃饭饭:是真的,听说还堕胎了。

游客243573:艹才看到得病了,算了算了没兴趣了(-﹏-)

楼主回复胖胖不吃饭饭:对就是!

玫瑰芬芳芬:我知道,商学院的

游客866834回复玫瑰芬芳芬:不是吧?商学院分挺高的…

玫瑰芬芳芬回复游客866834:她少民

楼主回复玫瑰芬芳芬:别挂啊!我就是吐个槽!

莎丽:懂了,对暗号,是不是唱歌那个?

楼主回复莎丽:嘿嘿。

游客245122:楼主有病吧?说不挂还给别人解码?

楼主回复游客245122:关你屁事,不看出楼啊!

七七爱我吗回复游客245122:就你圣母,滚!楼主继续!

不要熬夜:每次扒皮贴总有圣母。

莎丽:我知道是谁了,3小班ky对吧?

游客866834回复玫瑰芬芳芬:少民就是给学校添乱的,56个名族55朵奇葩。

玫瑰芬芳芬:她还被人包养了

玫瑰芬芳芬回复游客866834:没办法

楼主回复莎丽:√

……

“康颜?康颜?”

康颜蓦然回神,许永绍皱眉:“你怎么回事?”他的视线下垂,隔桌子望向手机,“发生什么事了吗?”

康颜说:“没事。”

康颜的脊背在发抖。她思索,她斟酌,她努力剔除那份撕心裂肺的难过,要把自己割裂出理性的部分思?考对策。

但她做不到。

路人的每一句都像刀,每一刀都对准心脏,她疼得呼吸困难,眼睛酸胀,却怎么也掉不了眼泪,仿佛有口气堵住她的情绪,让她麻木地接受凌迟。

她茫然盯着烛火,她想,这蜡烛怎么可以烧得这样旺盛、热烈,烧到泪流满面还在继续赴死?

烛火被一阵轻风吹动,她怔愣着,仿佛周遭轰塌,只剩她守烛光苟延残喘,若火灭,她的生命也会?消失。

“康颜?”

康颜抬头,目光迷茫:“什么?”

许永绍扭脖子示意朝旁边,康颜木然跟着转头,傻子似的盯了推车老半天,终于反应过来──蛋糕。

插了“19”蜡烛的生日蛋糕。

因为烛火黄光,她看不清本真颜色,只知道应该是甜的,毕竟有一层黄腻腻的奶油,和?零星散布的草莓蓝莓,无论如何都会是甜的。

红黄蓝在她眼前交错,又被眼泪扭曲,搅和?成一团漆黑,倏忽随泪水坠落手背。

这滴温热烫得她眼浮心躁,像从未见过蛋糕一般,直愣愣拿刀叉往跟前?凑,侍应生想开口阻止,许永绍却抬手冲他摇头。

就在刀锋即将毁掉生日蜡烛的刹那,康颜制止了自己,搁置刀叉,笑着擦眼泪:“好开心,居然有人知道我的生日。”

许永绍冲侍应生颔首,侍应生稳当当端蛋糕放她面前。许永绍说:“许个愿吧。”康颜闭眼,十指交错,许永绍又开口:“康颜。”

康颜睁眼,许永绍隔火光遥望:“生日快乐。”

康颜的嘴角快乐上扬,说话却是迟钝重复:“生日快乐…”她重新闭眼,缓缓念叨,“我的愿望是……拥有好多好多爱,好多人都爱我。”

许永绍笑了:“你许的什么古里古怪的愿望?”

康颜喃喃:“是啊,什么古里古怪的愿望。”

她低头吹灭彩烛。

*

老贺的车照例停别墅门口,康颜自觉随许永绍下车,开门的刹那听见车库倒车声,随后大门关闭,什么声音都消失。

屋内有地暖,空气很温热,康颜慢吞吞脱鞋,许永绍“啪”一声摁开灯,她看见?自己的影子从角落浮了出来。

康颜不解:“不像上次那样吗?”

许永绍脱大衣:“不急,夜很长。”

“可我十点多可能还得回去点名。”

“不用。”许永绍褪掉她的披肩、衬衫,隔着层紧身毛衣,轻轻抚.摸肩膀,“以后你不回宿舍也不会?被扣分,我让你来,你就得过夜。”

康颜抿抿唇:“所以你上次来学校就已经说好了是吗?”许永绍的手滑入她腰间:“我这人做事向来有计划。”

上次是黑着来黑着走,今天许永绍却生了闲情逸致,开灯带她上楼。康颜仔细打量这栋别墅,一楼几乎全落地窗,深夜树影攒动,若是阳光明媚,应该很适合拿本书晒太阳。

许永绍松松搂她往三楼去:“房子虽然大,但我的活动范围也有限,甚至很多地方我都不知道拿来干嘛,一个人住很浪费。”康颜绕旋转楼梯上行,往下指二楼:“二楼也没人住吗?”

许永绍手劲一紧,勒得康颜肋骨疼:“二楼…二楼应该是废置来当储物间了。”

他牵康颜上三楼,因为冬天,三楼全铺设了毛绒毯,暖意的米白,光脚也不会?生凉,康颜赤脚感受绒毛的温软,许永绍也赤脚与她并行。

男人的脚大而瘦长,一根根筋骨突.起、并拢,朝裤管延伸,康颜看见?脚背血管树枝般散开、跃动,想起他身体的每一处,都是如此蓬勃旺盛,很难想象两年前?到底病得如何。

许永绍入房间关房门,大卧室床铺整洁,康颜觉得坐上去都是糟蹋房间。

许永绍推她坐下:“我去洗澡。”

水声响起,康颜四?处游看。有面墙摆了大木架,刷黑漆,上面零零散散放置了一些照片。

康颜躬身,一张张端详。最中间是许永绍的童年照,父母各坐一边,他和?父亲长得像,只是父亲气质更正,他往正派中混了点邪。然后便是高中毕业照,他在最后一排,人群中一眼可见的骨相,有薄刘海,笑得阳光青涩。

康颜蓦地想起,许永绍也是从小孩长大的,而不是一开始就如此可怖。

康颜看得认真,没留神水声早已停歇,她躬累了直腰,被倚在墙角的许永绍吓一大跳。许永绍神色淡淡:“去洗澡,穿我的浴袍。”

不是温柔提醒,而是不容置疑的命令,将她从温馨中剔除,想起自己是以什么身份进这间屋子。

浴室有莲蓬头,还有大浴缸,浴缸已经放满水,摸起来温度刚好,还浮有精油香气。康颜坐进去,整个身体埋入水中,脑海一遍遍回放那些不堪入目的评论,蓦然蜷起脚,抱住发抖的身子。

浴缸恒温,精油解乏,康颜没留神坐了多久,直到她听见开门声,下意识团起身子掩盖。许永绍目不斜视地盯她看:“我以为你要睡着了,看来浴室不能太舒服。”

康颜将自己蜷紧,许永绍下蹲,拉住她的腕子,狠狠扯开:“第几次了?害什么臊?”

康颜本能地要躲,却被他搂腰拽出水面,听见哗啦啦水声冲刷浴缸边沿。许永绍呼吸急热,猛然收胳膊将她拢近,另一只手捧起她的下颌,目光在她水润嫣红的脸颊游.移数秒后,压唇深吻。

康颜听到雨声。

土地干涸良久,陡然大雨瓢泼,积水满涨。有条伏在浅水洼的鱼,感受到一拍接一拍的水潮,尔后水洼汇聚成海,掀骇浪,将鱼抛入云端。

她趴床上抓被单,许永绍从背后贴抱,与她胳膊压胳膊,大手将五指紧紧包裹,她看见?枕头时远时近,晕眩得几近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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