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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尘埃落定(1 / 2)


三月二十日

也许是命不该绝,昨天原田信夫从鬼门关走了一趟然后又醒了过来。

原田信夫被送出手术室的时候蝉过来看了一眼,幸村见他精神不大好的样子提议让他去自己的病房里睡一会,自己则代替他帮忙守着信夫,一有消息就通知他。

蝉盯着他看了好一会,似乎是在确定幸村的真实意图。

“我就在这里守着他吧。”他拒绝了。问护士要了一张椅子,搭在信夫的病床前。

幸村精市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两人不熟,也没什么话题可聊。幸村坐了没多久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傍晚的时候原田信夫还是没有醒过来。蝉在医院里领了一份晚饭,吃完没多久便接到了岩西打来的电话。

……

“你好,有什么事吗?”幸村礼貌地询问道。

站在他门外的蝉手里紧握着手机,眼神里有些挣扎。

“幸村先生,可以请你帮我个忙吗……”

蝉请他帮忙看着原田信夫,而他要去解决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我的雇主遭遇了一些事情,希望我现在立刻去帮他。”蝉这么对他解释道。

“信夫是我的朋友,我会好好照顾他的,请放心吧。”幸村回答道。

听见他的承诺,蝉松了口气。“那就再好不过了……”

幸村转身回房间里拿了本书,给值班台的护士打了声招呼,和蝉一同走向了电梯。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得,蝉将手从兜里抽了出来,递给幸村一个东西。

“银行卡?”幸村挑眉。

“嗯。”蝉满不在乎地应了一声,“如果我哥醒了我还没回来的话,你就把这个东西给他。”

“还有……”蝉顿了顿,眼里露出一丝狠厉,“任何人来探视千万别同意。”

“……好。”

幸村回答地意外爽快,这让蝉有些意外。他扯了扯嘴角,并不觉得这原因有多么难以启齿。“我的职业有些特殊,我们这行容易得罪人,怕人寻仇寻到他而已。”

何止是容易得罪人,蝉最擅长的就是灭门,要是这样还能招惹上什么人,那绝对是深仇大恨。

幸村是个聪明人,不该过问的东西,他从来都不会贸然询问。

两人走到了电梯前,蝉伸手摁了下行键。

“真令人羡慕呢,你听起来很健康。”他忽然开口说道。

“嗯?”怎么突然这么讲。

但蝉明显没有解释的打算。他将卡塞进幸村精市手里,恰巧电梯也刚到。他挥了挥手,跨进了电梯。

“走了。”

电梯很快再次启动,幸村看看手里的银行卡,又抬头看向蝉,渐渐合上的电梯门慢慢遮住幸村的视线,也遮住了蝉脸上视死如归的表情。

忽然间幸村突然想起了信夫之前说的他可以听到‘死’的声音,那刚刚蝉说的‘你的声音听起来很健康’是指他的生命力很旺盛的意思吗?

那……他们自己呢?

幸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以蝉的表情来看那绝对不会是雇主发生了一点事这么简单。

……

第二天信夫醒来的时候蝉还没回来,幸村将蝉对他说的话复述了一遍,然后将信用卡递给了他。

刚刚大病一场的原田信夫楞楞地接过那张信用卡,像是被这消息搞蒙了一样。

幸村见他这样的神情顿时也更加确定自己之前的猜测是对的。随之,心情也变得沉重起来。

“……对不起。”

信夫摇摇头,朝着他扯扯嘴角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这是他自己选的,你拦不住的,你无需道歉。”

“可以帮我拿一下手机吗?”

幸村将床头柜上手机递给他,信夫先是翻出岩西的电话打了过去,好听的女声提示对方已关机。

他犹豫了一下又打了蝉的,这回通了,但是一直没人接。电话响了十多秒突然被挂断,他退出了提醒界面再一次打了过去,这回提示的也是关机。

“也许……他现在很忙……”幸村安慰道,原田信夫朝着他笑了笑,但明显没有听进去。

“不提这事了,长泽小姐呢?”

“……可能已经回去了。”

“那就恭喜啦。”信夫朝他笑了笑,“那天的和果子,很好吃。谢谢了。”

“你喜欢就好。”是雅美提议的带点心。原田信夫一年的大多数时间都住在医院,很少有机会外出,雅美便想着给他带一些有地域味道的东西。

“原田先生?该做检查了。”护士探身道。

“那我就先回去了。”

“……再见。”

原田信夫开始了他的新一轮治疗,幸村也开始了自己新的康复训练。

几天之内两人都再也没收到过任何有关蝉的消息。

原田信夫打了一次又一次的电话,无论是岩西还是蝉,全部都是关机。两个人一同出现这样的状况,可以说是极为反常了。

“……也许只是什么特殊任务……”原田信夫这么劝着自己,但他自己也清楚也许事情的真相并不怎么美好。

四天后岩西的电话通了,是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对方几乎是在接到电话的第一瞬间就把电话挂了,然后再次关机。

蝉顿时就慌了,没多久蝉的号码主动给他打了过来,他几乎是颤抖着接起了电话。

“你好,这里是东京银座区警署厅,前两天……”

蝉死了,和一个信夫并不认识的男人一起,从高楼破窗上摔下来的。

听说前些天夜里那栋楼上发生了爆炸,两个人被波及了些,身上灼伤了好大一块,但根据具体的伤势和现场痕迹来看应该是经历了一番打斗。

过程中蝉搁下了自己的右耳。别人不知道为什么,但信夫知道,那是他能听见蝉鸣的那一只。

“手机在跳楼过程中也被摔坏了,我们用了一些时间才调取出其中的信息,希望您能配合我们的调查……”

“我是他的家属。”

“嗯?”做笔录的警察愣了愣,这和他的剧本有点不太一样。

“手机的主人……我能认领他的尸体吗?”

“……当然可以。您带证件了吗?考虑到您的情绪,我们可以先办这件事。”警察说话似乎有些古板,但好在通人情。

“……谢谢。”

信夫顿了顿,脑子里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还有一个人……我的一个朋友。他也失联了。”

“姓名?年龄?有照片吗?”警察瞬间严肃起来。

信夫想了想,从手机里调出三人唯一一张合照,那是前些天蝉把他带回家吃饭时拍的。

他坐在最中间笑得无邪,岩西兴致高昂地拿出手机调到自拍,姿势有些搞怪,蝉坐在离镜头最远的地方尽管一脸嫌弃还是很给面子地露了正脸。

三个人看起来竟也十分和谐。

“一个叫岩西的男人,四十岁的样子。”

警察小哥拿过他的手机看了眼,突然噤声。

“……他也死了,四天前,傍晚直接从楼上摔下来的,怀疑他杀……报警人是下班途中的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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