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站起身就走。
方清清虽然感觉和沈岑两人独处有点尴尬,却也没有拉住方母,不过还是不放心说了句。
“妈,你千万别到路边去。”
方母点了点头,拿着手机就出去了。
方母一出去,她和沈岑之间就更加的尴尬,方清清咬了下唇,清了清嗓子,轻轻的吐出两个字。
“谢谢!”
沈岑看着她,脸上依然是冷淡平静的神色,只淡淡回了句:“应该的。”
两个人的话就像猜谜语一样,让人费解,可他们俩都清楚的认知了一个事实。
他们俩都重生了!
毕竟方母会出车祸这种事,除了重生的人,还有谁会知道。
这也让方清清最困惑的事有了答案,那就是沈岑所有令人费解的行为和异常的态度,都只是因为他重生了。
咖啡的醇香在口腔中蔓延,方清清困惑的看了眼沈岑。
沈岑怎么会记得方母车祸的时间,甚至连地点都记得一清二楚。
他可是个连自己生日都会忘记的人,为什么这种与他无关的事情却记得如此详细。
方清清收回探究的目光,不再细想这个问题,不管怎么说,沈岑帮了她大忙。
没有沈岑今天的帮忙,方母要是还如同上辈子一样遭遇车祸,她不知道自己能否再次接受这样惨痛的经历。
此时此刻,她对沈岑的感激胜过其他所有复杂的感情。
方清清看了看站在店门口打电话的方母,朝沈岑笑了笑:“真的谢谢你,对了,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沈岑微微皱眉,眼前的人分明柔和的朝他笑着,和以往他所熟悉的笑容一样,可是他却感到了从未有过的距离感。
好像自己只是她一个生疏的人,没有关系没有交集。
那他想要什么呢,想要你还和以前一样温暖我,想要一回头就能看见你。
沈岑薄唇微张,话到嘴边却是一句:“没有。”
方清清为难的抿了抿唇:“你仔细想想,什么都可以,你也知道我这人不喜欢欠别人的。”
沈岑左手无名指微抖,原来自己现在对她来说也只是别人了。
他看了眼方清清,女人悠哉悠哉的喝着咖啡,好像没有烦恼一般。
没有人知道他拦下方母后,透过咖啡馆的玻璃盯着车祸地的心情。
连他自己也不清楚。
他只是很不想在这看到方清清。
不想方清清和他一样都重生了,不想方清清原来是真的决绝的要离开他。
沈岑压下情绪,抬眼看着方清清,没回答她问的问题:“你为什么要离婚。”
声音克制又涩哑。
方清清脸上的笑容一僵,根本没料到沈岑会问这个问题。
沈岑不提,她都差点忘了上辈子她向沈岑提离婚的事。
方清清看向他,男人一身剪裁得体墨青色衬衫,宽肩窄腰,袖口略微解开,露出手中的腕表,五官冷峻,棱角分明,就是随意的坐着,也有一种浑然天成的气场。
是当初她曾经爱惨了的人,也是她现在避如蛇蝎的人。
她轻轻的笑了笑,将所有情绪隐下:“我也想问你,你爱过我吗?”
沈岑愣了愣,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爱是什么,他从来没感受到,也从来没有给予过谁。
对他来说,爱是令人不适的亲密感,爱是束缚别人的借口,爱以合理作为借口的占有。
他恐惧爱这种令人失控的感情,又隐约的渴望这种感情。
他问过自己很多次,为什么会娶方清清,后来他知道了答案,因为他能从方清清的眼里看到对自己最温暖的爱意,那是他从未有过的温暖。
可连他自己都忘了,现在的方清清根本不爱他,他却还是想娶她。
爱怎么说的清,只能说爱而不自知……
方清清看着沈岑久久的不言语,自嘲的笑了笑,明明知道答案,还要自取其辱的再问一遍,期待着那不可能的回答。
方清清叹了口气,随即又笑了下:“是我不该问的,明明知道答案,沈岑,我真的忍受不了那样冷冰冰的婚姻了,一个人守着一座冰山,妄想用萤虫之火融化掉他,就算冷的发抖也不肯放手,但是心寒久了,总有受不了的一天。”
虽然她早打定主意不再将满腔的心思放到沈岑身上,不去在乎关于他的事情,完全的断掉两人的关系,可是现在想起那三年的婚姻,她还是委屈的难受。
那么久的心寒,哪有那么容易说断就断。
她竭力的控制情绪,却没什么效果,眼眶仍旧慢慢的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