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时的怕是个狼灭,整包辣油整包醋怼下去,毫无防备的白星辣疼了舌头,眸低蒙上水雾,手足无措乱摆动。
什么香什么爽,真不是要球命的嘛。
白星想起微博网友的一句话:我不是真的人,但你是真的狗!
“呜……”
辣红了的两片唇微启,探着麻木的舌头,轮到她痛苦了。
一报还一报,嘴巴痛了好多天的时砾满意了。
她也不是黑心肝的人,马上就倒了杯水递过去。
白星火急整杯吨吨,水聊以缓解,带不走全部辣味,舌头还是痛痛。
她眼角沁出小泪花,吸了吸鼻子,望向坑害她的坏女人。
刚才报复成功,时砾心里着实暗爽,这一秒,可怜楚楚的模样一下子勾起她的悔意,下意识闪烁躲避:“……还,还要喝水吗?”
白星嘟着嘴巴摇摇头。
好了,时砾真的后悔了。
心底有些慌,努力想办法哄她。
“不吃这个了,我给你买甜甜的蛋糕?”
说着就要拿走白星的碗,岂料白星按住她的手。
“我还没尝够。”
初尝被吓到了,吐得太快,现在舌头不辣了,白星感觉海星,酸辣虽然刺激,却出乎意料的特别。
她还想试一下,认真品品传说中很受欢的食物。
见她又执起勺子,时砾立刻阻止:“别吃了吧,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吃辣的。”
“那为什么你能吃?”
单纯小植物可不知道那些花花肠子,戏精默了声。
说什么白星都要吃,时砾只好给她准备水。
谁知道,白星对陌生的味道有底了,这次没辣到,一口尝出几味,好像真get到这臭臭的食物厉害之处。
“你说它叫什么来着?”白星问。
时砾也不太能吃辣,不演了,喝口水润润嗓子回道:“螺蛳粉。”
“名字也新奇。”倒是白星继续吃。
她从一开始的嫌弃,到每一口新的认知,接着一口接一口,自己碗里吃完,时砾吃剩的全包揽了。
时砾大为震惊,这家伙接受能力太强了吧?
明明仙灵不用进食,平时浅尝辄止,今天突然成了干饭球,叫人很难不佩服。
想说什么,最后咋舌,待她吃完默默刷碗去。
早几日给她量身高是为了方便买衣服,而今寄来了。
起初打算买休闲舒适的日常款,哪知搜索小个子关键词跳出来许多可爱的风格,校园的,软萌的,配色活泼明亮。
家里那猪肤白无暇,娇小柔软,一见那种衣服,时砾觉得每套都适合,没忍住手买了三四套。
她自己的身高长相是不可能软妹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倒是可以打扮一下白星。
如果要问为什么舍得给她花钱,答案很简单,为她其实是为自己,她的动作体态已经跟人一样,穿好衣服就可以出门了。
让她见人见事,达成来人间的目的,赶紧离开。
不过私心还是有一丢丢,养了她如养了个大娃娃,会动会说话,而且长着一副精致模样,比一切芭比娃娃都厉害,心里会忍不住给她装扮。
时砾小时候接触钢琴到钢琴便再没玩过娃娃,白星成功唤醒她的少女心。
事不宜迟,今晚就行动,先从楼下小区开始解锁。
衣服全部摊开让白星选。
白星哪有搭配审美眼光,随手选了一套天蓝色海军领白裙子穿上。
她浅发色,绿色眸子水灵尤为出众,换上睡衣以外随便一套正式的衣服都抓眼。
时砾在客厅等她,换好出来不动声色打量,没有发表任何评论,但她有一秒没眨眼。
可惜对白星而言穿什么都一样,比起小裙子,她更期待门外的世界,兴奋的步伐加快,经过时砾到玄关,兴奋道:“快走吧~”
她踩着拖鞋迫不及待打开新世界大门,被时砾拎来换鞋子。
拖鞋反着穿没事,其它就不行了,绑带的小白鞋她可不会穿。
参考旁人的动作,抬起脚丫踩进去,仅此而已。
时砾自己穿好,蹲下给她绑鞋带,手指非常灵活绑了个蝴蝶结。
白星原本被她的手吸引,下一秒关注点转移了,因为她第一次看见她的头顶。
将近二十多厘米身高差,平时只能仰视她,眼下这个角度让小球球迟钝的心生出异样感受,好像她绑的那只蝴蝶在心里翩翩振翅。
在时砾绑另一只脚时,忽然一只手轻轻落在头顶。
乌黑的头发摸着跟看着不一样,又细又软,手感很好。
给了一记摸头杀的白星还搓了搓人家脑壳。
时砾抬头看她。
鞋带绑好站起来,瞬间拉回往常的身高距离,恢复双方应有的视觉高度。
头发一丝丝从指间抽离,白星低头看了看自己手心,又看看脚上两只漂亮的蝴蝶结,倏然眼睛弯起来。
她笑了,好像很开心。
开心而笑也是第一次。
虽然闹过几次不愉快,但这份奇遇,让她们互相开启对方无数第一次。
时砾带着白星走出家门,行至电梯口。
终于见到家以外的环境,一个声控灯都让白星哗然不止,不停问怎么做到的。
时砾,行走的教育机器,随时随地为她解释。
摁亮下行键,麻木地自行介绍:“这叫电梯,有个轿厢在里面上蹿下跳,按了按键,等会它会过来接我们下楼。”
“它来接我们呀。”白星两眼发光。
电梯从上面下来,叮的一声,电梯门两边打开。
时砾伸手在白星身后虚护着,一起走了进去。
白星还在好奇,张嘴想说什么,没想电梯里有人。
女人脚边牵着一条小柯基,她顿时把话咽回去。
狗子四条腿就那么一点长,还没人半腿高,哪想白星神色一凝,身形僵硬躲到时砾另一侧,用手捏住她衣摆。
万物皆灵,特别是动物能察觉灵异存在,白星一进来,柯基便感应到异乎常人的气息,抬起狗头鼻翼翕动,扭过去盯着她。
白星怂了吧唧,双唇抿得发白,越躲越后,甚至双手抱住人家胳膊。
时砾又被她柔软地贴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