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没事了,谁知下一秒男人又说:“那你们练习吧,我去里面拿社团日志。”
闻言,我连忙抱紧龙小介跳上椅子,借力跃上了储物柜柜顶。
身材高大的西装男子打开门时,里面空无一人。
正伸长手臂试图拦截他的宍户亮等人楞住了。
榊监督去拿社团日志,我则尽量压低身子,捏住龙小介的小嘴巴不让他吱声。
忍足晚一步进来,发现里面没人时脸上也闪过了一丝惊讶,随后头一抬,正好对上我的视线。
忍足:“……”
我:“……”
“嗯?”榊监督走到他面前,有些疑惑,“你在看什么?”
说罢,他条件反射地想把头转过来,忍足赶紧控场:“监督!”
这一嗓子把榊监督给唬住了。
“有一件事情,不知道该不该向你开口。”忍足欲言又止,根本没想好到底要找什么理由。
迹部迅速赶来救场,只见他按着忍足的肩膀,说道:“还是不要麻烦榊监督了,这件事情我们自己解决。”
榊监督是什么人,混迹社会多年看透了风花雪月人间百态,如今见到学生这副有苦说不出的模样,他心如明镜。
半晌,他平静地开口道:“没关系,只要自己觉得幸福就好。”
迹部:“?”
忍足:“?”
在两人的困惑中,榊监督走到门前,他侧着头,迎着阳光补了一刀:“不用在意世俗的眼光,按照你们认为正确的路一起走下去吧,迹部,忍足。”
啪嗒,门被关上。
岳人等人在旁边憋笑憋得辛苦,忍足和迹部木了两秒,忙追出去拦住榊监督,力求自证清白,我趁机松开捏着龙小介的手,扒住储物柜滑了下来。
“厉害啊一藤,”岳人目测了一下柜子的高度,“这么高,你怎么上去的?”
我幽怨道:“没听说过狗急跳墙么?”
凤:“学姐……这个词不是用来形容自己的。”
迹部和忍足还在外面跟榊监督解释刚才的事,榊监督却一脸“我懂我都懂,你们不要再掩饰了”的表情,趁着这个空档,岳人他们掩护我离开了网球部,到达安全地界。
龙小介的事没有暴露,但我还是显而易见的迟到了,北原本来有点生气,不过听完原因后脸色好看了很多。
“这小家伙还挺有活力的。”她给龙小介顺了顺毛,后者瞬间成为茶道部团宠。
可惜这团宠当得并不长久,放学后我还得送它回去。
“喏,”我把小东西塞到慈郎怀里,“以后别让它跑到学校里来了,万一丢了怎么办。”
“对不起嘛,”慈郎笑出一排大白牙,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下次不会了。”
此刻,迹部和忍足正一人一边坐在长凳上,手抚额头,背影凄凉。
造孽啊。
然而眼前这个神经大条一觉睡到现在的娃并不能理解这惨状背后的故事,他抱着龙小介,问我:“周末要到我家来玩吗?”
龙小介眨巴着乌黑水灵的大眼睛,仿佛是在期待我的点头。
这狗子也太通人性了。
我想了想,周末还有几张任务单子,于是提议道:“下周行吗,这周有点事。”
“没问题,等你哟>v<!”
再过不久就是期末,虽然慈郎的英语成绩并不优秀,但至少比我强,我想去跟他讨教两招,毕竟太宰挺忙的,总劳烦人家押题也不是个事儿。
周末一到,我就屁颠屁颠去了慈郎家,他母亲和妹妹在,看见我后都很吃惊。
“女,女孩子,还是活的?!”
“妈妈你没看错,哥哥带女孩子回家了。”
慈母捂住心脏,差点一口气没喘过来,而后赶紧跑回屋里打电话:“喂,孩子他爸,咱们儿子终于意识到自己是个男人了……不,是小的那个,叫什么名字来着……对对对,就是慈郎!”
我:“……”
虎母无犬女,慈妹拉了拉我的裙摆,张开就是:“嫂子好。”
……
“我不是我没有我们之间很纯洁!”
偏偏这个时候,慈郎从楼上跑了下来,像是生怕误会得不够彻底一样,他直接抓住我的手腕朝楼上走去:“等你好久了,快来快来。”
慈妹双手做喇叭状,竖在嘴边大喊道:“我和妈妈需要带耳塞吗!”
——慈郎你妹妹平时都在看些什么!!!
龙小介最近壮实了不少,体型也大了一些,嗅到我的味道,他撒着小蹄子就扑上来了,扒住我的腿,吐着舌头,尾巴摇个不停。
“它可想你了。”慈郎在桌子旁边坐下,把自己的练习册装进书包里。
我一边挠龙小介的肚皮一边问:“收拾练习册干什么,不是说要讲题吗?”
“啊,我忘记告诉你了,”慈郎一拍脑袋,“今天约好了要去迹部家的。”
我身形一滞:“那我怎么办?”
“跟我一起去啊,我昨天就跟迹部说好了,要带你参加网球部的考前补习。”
……现在跑路还来得及吧?!
要是那些血淋淋的成绩单被身为全校第一的迹部看见了,耻辱值会爆灯的!
我心甚恐,索性趁着慈郎不注意时猛地拉开房门,留下一句“有缘再见”后连跑带跳地冲下楼梯,直奔玄关。
近了,近了,那是自由的方向,是没有学霸的天堂!
我按下把手,推开天堂之门,然后——
“啊嗯~没想到竟然是你来迎接本大爷,”迹部顺手摸了下眼角的泪痣,说道,“把慈郎也叫下来,跟本大……”
啪的一声,我甩上了门。
慈郎下完楼梯,刚好看见这一幕:“是谁在外面啊?”
我面无表情:“收水电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