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一藤。”
“完了完了……”
“一藤?”
太宰从背后拍了拍我,我抱着膝盖转过头,眼眶湿润,看人都糊了一层:“TAT这次死定了啦。”
我为了完成骗色大业选择跟太宰走,中也当时气得不行,连异能都用出来了,离开的时候是真·一步一个脚印,我甚至能感觉到大地在颤抖。
“太宰,”我握住罪魁祸首的手说,“等我死后,你一定要把我的骨灰撒在你房间的各个角落,这样你起夜的时候说不定还能看见我。”
太宰略表惊讶:“原来你这么舍不得我吗?”
“是的,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安心,”太宰一把将我拽起来,轻描淡写地说,“多惹中也几次就习惯了。”
他抽回手,跳下最后两级台阶,跟个没事儿人一样走在前面。
“太宰,你为什么一定要我陪你,我们之间应该没熟到这种地步吧?”我追在后面质问。
“一藤真无情,”少年不着痕迹地岔开话题,“一个小时之前还叫人家宰宰,扭脸就变大名了。”
“……那你还叫我一藤呢,我是不是哪句话戳到你嗨点了,现在收回还来得及吗?”
“戳出去的点泼出去的水,你猜?”
我们一路插科打诨,没过多久就钻进了巷子里,太宰领我来到一家名叫Lupin的酒吧门前,推开门,里面的光照强度比那敌方组织首领的办公室好不到哪儿去。
太宰顺着通道往下走去,发现我没跟来后转头一瞧:“你扒在门口干什么?”
“怕你把我给卖了……”
太宰睁大眼睛,片刻后噗嗤一下笑出声。
“干嘛,难道我没有卖给人贩子的价值吗?”
“不,只是觉得你挺有意思的,”太宰侧过身,示意我快点跟上去,“放心吧,只是一家普通的酒吧而已,我和另一个朋友经常来这里聚会。”
事已至此,想跑也晚了。
我灰溜溜地跟他走下楼梯,发现这里的确是一家酒吧,但并不是热闹得仿佛课后食堂的那种,这儿很清静,清静到只有一个客人的地步。
“太宰?”座位上的男人望向这边,“嗯?”
他注意到我的存在,我也顺着声音望过去,只一眼,我们便唤起了前世的记忆:“是你?”
这次轮到太宰惊讶了:“你们认识?”
“见过一面,”我回答,“在长泽董事的公司里。”
太宰直接走到织田旁边坐下,我对这少年有心理阴影,所以选了织田左边的座位,顺便让酒保给了我一杯果酒。
织田好像并不好奇我为什么会被太宰带到这儿来,因为他问的是另一件事:“长泽先生后来被家暴了吗?”
“没有吧,他还健在呢,不过倒是没看见秘书来上班了。”
“是长泽夫人赢了啊。”
“嗯,是长泽夫人赢了。”
太宰对我们说的事情很感兴趣,一直竖着耳朵旁听。
原来那位秘书小姐经常半夜给长泽先生发短信,字里行间充满暧昧,整个儿一小三上位预谋典范,可她千算万算算漏了一点,长泽先生是直男,什么叫直男呢?举个例子,就是她发“我一个人在家里,外面风好大,我好害怕”的短信,长泽先生会回一条“我不怕我要睡觉”彻底封杀她的夜来骚。
也正是多亏这一点,长泽夫人在查完他的短信后放了他一条生路,然后让人把秘书轰出了公司大楼。
太宰听完感慨颇深:“你们的工作真是太有趣了。”
我扫了他一眼:“这不是重点吧?”
之后我和织田又聊了几句,聊着聊着我就发现这位叔叔实在是佛系,披件袈裟就能敲木鱼的那种,他说起话来竟然能让我产生正在观看养生讲坛的感觉,实属妙哉。
“话说回来,”织田终于想起最主要的问题,“日向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指向太宰,后者也很配合,伸手比了个耶。
“托他的福,我爽了朋友的约。”
织田很懂:“朋友生气了吗?”
“用词请再严重点,他爆了。”
我刚才喝了几口果酒,虽然没醉,但胆子已经被酒精壮起来了,我掏出手机,翻开通讯录,盯着中也的名字准备按下去……然而在即将按下去时又怂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