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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邵星阑前脚刚走进办公室,金秘书后脚就跟了进去。
“邵总,您的新眼镜。”
“放着吧。”
金秘书满脑袋的八卦问号憋在心中,昨晚总裁才回国,她不太明白总裁的眼镜为什么突然坏了,大半夜给她打电话让她去配眼镜。而且衬衫领口下还有一些可疑的红痕,像是被女人挠的。
他把新眼镜戴上,视线立刻清晰了不少,见金秘书探究似的看着他,说:“开会人员到齐了吗?”
“都到了,在1103会议室。”
“走吧。”他抬脚往外走。
金秘书端起他的水杯连忙跟上去。
会议室的气氛本来就严肃,在邵星阑踏足的一刻顿时又冷了几分,将要说的事情又不是好事,在座的几乎人人都感觉后颈发凉,预感不太妙。
会议才开了十多分钟,金秘书就走到他耳边低语:“邵总,魏江来电说想约您谈一谈。”
“推后。”
“他说是关于白鹭港的事情。”
邵星阑看了一眼金秘书,金秘书又说:“他说您要是有空的话,三十分钟内他到集团。”
“安排下去。”
会议开到一半,在场都看到总裁急匆匆的走了出去,金秘书宣部会议暂停另行通知,想来是出了更紧急更重要的事情。
魏氏集团在南方也是数一数二的大集团,魏江是董事长魏嘉荣的儿子,年纪比邵星阑稍长,如今也由他渐渐掌管魏氏事宜。
两人一见面没有过多的寒暄,就进了私密的会议室。
魏江笑着说:“听说邵总刚刚从拿下南非的航线,真是可喜可贺。”
“魏总消息真灵通,想必白鹭港的消息也了然于心。”
魏江喝了口茶,拍拍自己的口袋,说:“邵总想要的,已经在我口袋里。”
“哦?”邵星阑故意不显山露水。
“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白鹭港这块肥肉人人都嘴馋,你想吃,我也想吃,而且我知道邵总比我更想吃,也更有胃口吃。”魏江伸出两根手指,“现在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已在我这里,不知邵总有没有兴趣做笔生意。”
魏氏集团果然奸诈,原来分散户头买入股票的是他们,买入百分之二十的钱不是小数目,看来魏氏是算准了他邵氏对这块肥肉志在必得,先行拿下,挟天子以令诸侯,漫天要价套现,这一招实在是高。
邵星阑摘下眼镜擦了擦,漫不经心说:“魏总什么价?”
魏江手指比了比。
邵星阑把眼镜戴上,笑着说:“十块一股,魏总好买卖。”
白鹭港之前跌到五块多,他之前目标收购价是六块左右,魏江这样等于翻倍了。
这时,邵星阑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看了下,按了拒绝。
魏江继续说:“这点钱,对邵氏这个庞大的商业王国来说算不得什么,怎么样,邵总有兴趣吗?”
邵星阑清楚自己的最终目标是收购白鹭港,要的是对白鹭港的绝对控股权。现在萧氏集团控股白鹭港,但实际也只有百分之二十多的股份。魏氏拿下白鹭港的意义不大,不像他邵氏需要港口仓储,而且魏氏可能一时间也拿不出那么多资金来收购,他这一波操作就是为了套现,不得不说是渔翁得利的老狐狸。
就是不知道这个消息是谁走漏的,或者魏氏本来就眼光毒辣,看出了现在的形势,就此一搏。
他想过了,就算是翻倍,他也要拿下。短期来看可能比较吃亏,但是未来不可估量,做企业就是要有足够的胆量。
邵星阑伸手比了个八:“魏总,最多这个数。”
魏江呵呵笑了笑,“邵总也是个爽快人,八块也可以,但是邵总还得卖我个人情。”
他的手机又响起来,魏江说:“邵总不妨先接电话。”
“无事。”他索性关机了,看着魏江,说:“魏总说的是什么人情?”
魏江说:“听说邵氏与新洲关系不错,还请邵总给牵个线搭个桥。”
魏氏主业是医疗,他一提新洲,邵星阑就知道他是想收购新洲。
邵星阑哈哈笑道:“还是魏总会做生意,我自叹不如。”
“与邵总这样爽快的聪明做生意,魏某也很荣幸。”
“这样吧,不知魏总肯否赏光吃顿便饭再走,我有个游艇俱乐部尚能待客。”
“早就听闻邵总的俱乐部,一直未能成行,今日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次的秘密会谈大概只持续了半小时,却商定了这样重要的大事,双方约定互不向外走漏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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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慕晴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头痛欲裂,她拿起手机看了看,居然九点多了。
她一时有些懵,坐在床上缓不过神来,过了好一会儿才隐约想起一些昨晚的事情,但不是太想得起来,只记得聚餐喝酒,邵星阑给她发信息,上了他的车回去了,然后……然后就等同断片了。
她无力地抓了抓头发,打开窗帘,光亮照进来有些刺眼,缓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适应。她比较诧异的是,他居然没开窗帘没吵醒她,这是良心发现了?
正准备下床洗漱,紧接着她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自己身上居然穿着一件男士衬衫,腿上还光溜溜的,再往身上一看发现衬衫里面居然是真空的,连内衣都没穿,然后摸到脖子里还挂着一条钻石项链,超大的个头,在阳光下发出闪瞎眼的光芒。
卧槽,发生了什么!
一瞬间,她慌的像没头苍蝇,这是谁给她换的衣服,这情况不会是失身了吧!
这个念头在心头闪过,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顾不得那么多了,赶紧拨了邵星阑的电话,电话响了几声,被他拒接挂断了。
她错愕半晌,不死心,继续拨打,结果他直接关机了!
她握着手机颓然地倒在床上,他的态度更让她肯定是发生了点什么,而且不会太愉快。她心慌意乱的把手机划来划去,然后在相册里看到了差点让她眼瞎把手机扔掉的东西。
手机里的她,猖狂的戴着他的眼镜,拉着他自拍,他的头发难得的凌乱,一脸生无可恋表情,而且连拍了好多张。
天哪,她都干了些什么,这是在作死啊!
后面还有视频,她做了好大的心理建设才点开来,一阵她大声唱歌的声音传来。
视频里的她,头发湿着,穿着他的衬衫,曲着光溜溜的腿跪在床上,揪着他的衣襟在唱是心动呀,糟糕眼神躲不掉……还配着夸张的动作,简直像个疯婆子。
而他一边的眼镜片碎了,仿佛从来没有这样狼狈过,几乎放弃了抵抗,像个木偶,任由她拉着扯着,只有微微挑动的眉毛似乎在诉说着他的隐忍。
她一副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简直不敢相信这轻浮的女人是自己。看来不是他对她做了什么,而是她对他做了什么!
她内心一颤,自己没那么奔放吧,不会是强了他吧,可怕!可是她怎么一点记忆都没有。她现在整个人犹如惊弓之鸟,像极了情深深雨蒙蒙中发疯的可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