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这?里头不会有什么大危险,只是一旦事关她的安危,言霆总要小心再小心方才肯过。
如此焦心地过了两日,这?一晚秦诺正吃着?江泠送来的酸菜鱼,平日里很爱吃的东西,这?会儿一入口便觉腥恶难忍,偏头险些要将五脏六腑都呕了出来。
江泠吓得满脸苍白,正欲翻身去寻个大夫,便觉眼前一晃,转眼间,秦诺已经落入了一个结实安稳的臂膀之中。
眼见是言霆到了此处,江泠高悬的心将将落了些许,却仍是满心焦忧。
她顾不上请罪,先问了句是否要请大夫来此一看。
言霆把?脸色苍白的秦诺抱在怀里,面上满是冷意,淡淡一瞥,险些让江泠腿软跌跪下来。
“四海堂里,章先生在等着?。”言霆将满心惊怒担忧都抑了下去,又拿了厚重的斗篷将秦诺裹得严严实实,仔细小心地将她抱了出去。
一路上,秦诺强颜欢笑,心里也着?实猜疑许多。
可她明白,她心里怕,言霆只会比她更加恐惧。
昔日生死相隔的阴影方才将将忽略过去,此刻她的反常又将旧时噩梦唤起,让言霆即便方才收拢了寒叶城,心里也无半丝欢喜。
“没事的,我就是今天才开始不舒服。”秦诺头晕得厉害,肚腹之中像是胀了气,什么都吃不下,一步都走不了。
“我知道,没事的,不怕。”言霆抱紧了她,面色与她相比,也是一般无二的苍白。
也幸好,他将章岳一并接了过来。
楼十二根基被毁了个彻底,同心庄自然也不是久居之地。四海堂中新收拾出的这?个小院胜在清净,守卫便宜,马车一路飞驰,将将停稳,言霆已抱着秦诺大步往屋内行去。
章岳原本在好好地吃着?酒菜,忽见江泠要哭不哭地冲了进来,尚未出言,他心里已经“咯噔”一声,颇不安稳。
一路上章岳心里也在不停地计较思量。
秦诺的身体素来都是他负责调理,自产子过后,似乎是并无大碍了,且身子比先时又好了许多,怎么才短短的这?么些时日,竟然又会招来了这?些毛病呢?
难不成雪玉兰药性莫测,留了遗症?
章岳越想越不安,捋着?胡子的动作不由就有些重,险些要把?他精心打理的胡须给拽下几根来。
寝房中燃着?清甜的香,淡淡的,颇有些冷。秦诺皱着眉头躺在帐子里,连嘴唇也是没有血色一样的白。
章岳进了屋,也不去拘那些俗礼,当即坐在了绣墩上,仔仔细细地给秦诺探脉。
如今四海堂中一片热闹欢腾,言霆听着那些热闹,心里却一劲儿地泛起冷意。
这?刺骨的冰寒几乎让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呆呆的,一心望着?秦诺的面容。